星期五, 6月 16, 2006

悼殖民的現在

 相信看到空地人Derek Gregory 那本The Colonial Present (殖民的現在) 的頭十頁,稍有意識的人都會輕易地被感召從事殖民史的生產。他憶及法蘭克福學派早一代掌門人的憶及:「過去未死(the past is not dead),就連過去都從未過去(it is not even past)。」現在就是過去及未來辯證的一刻。站在時間的軌道及空間的並置中,所有後殖民的事情都可以簡略成他在第十頁的比喻:「去找尋形狀,如在案發現 場使用粉筆,與及去召喚未死的身體,那些現在還未睡醒的人們。」當我們的健忘症及懷舊病(The terrible twins)得到了痊癒,我們不再是只得三秒記憶的金魚,人類,將第二次發現腦袋。

 當然,人會老死,記憶亦會為人所淡忘。昨天知道了Honour Project中己有數個受訪的工人辭世。細菌、疾病、鋼鐵,知識的考古學艱難困苦,不是人人都能成為福柯。偏偏在歷史的書架裡,道統的書本仍然零散地在 燈火熹微的角落裡得以拾獲。歷史唯物觀的馬恩、重視記憶的班雅明...若果建構知識是知識份子的最終任務,雖說在當代做學術你不去消滅知識已經感謝神,還 有許多不需加薪仍然充滿意義的工作等待我們申請。

 這成為了想走學術的人最佳的籍口。黎明前我以閱讀Gregory的形式悼念受我訪問這些工人的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