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刊於四月一日 反英抗暴大遊行特刊]
於是,有城市研究學者都指出,在這個城市世紀,政治問題體現於城市。城市就在「一國兩制」意義的競逐下成為了關鍵詞。然而,世上鮮有「城市」背負著如此重要任務,成為人民集體爭議自主性、利益分配與未來願景的戰場,而這種城市爭議的延續性明顯與中國城市系統不同,君不見所謂「重慶模式」可以因國家派系風波頃 刻散場,而我們仍有人懂得在城市內創作了許多諸如核心價值、民主法治、文明理性等自由主義的園林假山作反應性的保衛。
社會運動學者Steve Pile的抗爭的地理學一書引出了一個深刻觀察——抵抗並不必然及不應順從霸權者的邏輯。在權力與抗爭之間,有著無限可開啟的空間,不論是連結上、策略上、論述上、位置上、場景上、行動上,捍衛「一國兩制」就等於一種死守老樹的政治其實並不必然。[同時,我們也不應以為鎮壓之後反抗就會自然發生,許多例 子告訴我們根本無必然關係。]
而城市問題亦體現於土地。
無論從扎根性、有異於統戰同化的傳 統身份、社區、歷史、倫理與生活價值等方面,土地都結實地可以抵抗及營造。當然,在以往港人炒樓地皮炒得樂此不疲的時代裡,土地意含不明,土地也意味束 縛,走出去(移民)才是王道。這套發展主義式的土地觀念依然根植公眾心中, 土地最多是屬於有關保育、農業與保護家園而已的話語。
故此,香港明顯地未有能力迎接新任管治班子的新土地政治,亦未準備開啟一種土地為主的城市抗爭。去年的地產霸權批判都只是量的批判,賺到盡、起太高、發水太大,未能愈越至感應到土地的質感,都給眼利的資本家與管治者看穿了我們的底牌。
究竟新土地政治將會如何﹖ 雖然樣式未明,但從舉動估計有幾方面的變化:中資與港資地產之間的新抗爭或合謀,將會分餅、造大土地的餅(填海、收村、重建)從而來造低香港的僅存的環境、鄉郊、文化社區與低收入生活空間,同時或會在因地產霸權而窒息的一片土地上打開了一個缺口。城市改造工程的徵用及破壞,讓更大面積的香港土地用於招呼新晉中資地產商與及摧毀既有香港都市格局,推土機面前將是一望無際,計劃包括以增加土地供應之名實行禁區開放、新界北融合大計、開放郊野公園予未上岸的二三線地產商、大嶼山在港珠澳大橋建成後的瘋狂開發、海陸空空間的全面打通,等等。
這段爛選舉的日子裡,大家也有份將本來豐富的介入樣式 (如土地抗爭可作為一種方法) 約化得相當緊要。未來的政治不公實實在在發生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還有何理由說無法抵抗﹖我們究竟是要恐懼終日,坐下來吃花生,抑或至少嘗試抵達現場翻開 泥土看看﹖尤其是對一些既深明腐朽政治局面而又對一年來激進樣式感到麻目的群眾,何不試試置換進入政治的地方,在城市的另一端重新認識香港﹖ 在捍衛城市的時候,你認識你的城市嗎﹖ 反對摧毀土地時,本身你有多愛護土地﹖
似乎現時拉闊與深耕的本土比起近年重複又重複的投共論述重要得多,我們應該繼續討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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