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苦讀Michel Foucault,他1978年的Lecture Notes。那年,中國討厭了共產結構主義,滾回16世紀的歐陸乞討初始市場資本主義的入門。在這個中國地理學仍然被文革打壓至完全零生產的年代,法國卻 已投入後結構主義空間分析的高潮。於我而言,結構主義就是退後一步看表象的姿態,故此,後結構主義必然就是退後一步看結構的姿態。可能很反動,可能很串, 但他卻演繹得天衣無縫,精密如機械。
激情自法革後重來沒有冷卻,由巴黎公社數這種十天內爆炸式社會民主想像的迅速毀滅,直到 Foucault描繪那漫長而虛空中卻又可令解讀者滲出絲絲憤慨的管治世界空間史,是切合著時代局勢的曲線增溫。Foucault說,曾任權政府這種裝扮 理性及企圖說服他人理性點的管治策略,早早已被16世紀馬基維利的君王論(The Prince)說破。沒有了神權君受的統治者,只可以靠一些空氣概念的自我或互相確認來建築合法性。在此歷史語境下,主權、法律及「政府」才開始衍生,而 並不是在空氣中突然爆破出來的。例如,17世紀一些律師無中生有的合約理論(contract theory),就是在管治者失去管治的理由後頻頻希望依賴的管治運作理論。又例如,法令、法例及管制的衍生,是種為了切時地在遠洋貿易 (mechantilism)的環境格局下遙控殖民地的手段,並藉以他們的老宗廟內的精神石頭為由---古希臘的「理性主義」(rationalism) 作虛假陳述,試圖為統治者的政治內幕包上公正的幌子。又又例如,「政府」概念在18世紀後誕生及廣泛使用,亦是將原先軍事管治的行政化,變成交通燈、警 察、監獄、學校等形式,以行政確認自我的理性,達到管治其終端目的---管治人口(population)。
故此,沒有行政主導、「理性」的管治,根據曾任權,就會變成了文革、社會便亂七八糟、大國便不能崛起。同時,當人民對詭異的法律產生疑竇而公民抗命,根據黃仁龍,只能用手頭上剩餘的法律蓋上另一條法律來自保,以防如琉璃般的「理性」,在自由的空氣中被輕輕震垮。
畢竟夜讀福柯,也是十分危險的事,容易下淚與跳樓,切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