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4月 05, 2008

利東街一片空



  星期三當天發生了一段小插曲。鄧生與我經過到灣仔區議會開會,順道經過了利東街時,發現全都拆毀了。市區騰出一片大空地,其背後的氣力、動力、壓力足以讓人心寒。

  我駐足在入口位置要拍一張相,面前地盤的管工立即指著我大聲呼喝:「喂!做咩呀!唔准影相!」

「哩度係公共地方黎wor。」

「哩度係地盤,唔准影!」

  當刻腦袋裡浮起了時代廣場的影像,不知不覺笑了出來。相反,在旁的鄧生忽然變得很憤怒:「做咩唔影得呀,我係要而家影!影完唔用都要影!」於是一手就搶了我的相機,影了一張。

  在那天之後,有灣仔利東街街坊May 姐、徐叔等陪同下,在皇后大道東邊入口影相好像無人干預。May姐話:「你地影相叫我嘛,有我地0係度任影都得。」我們拍了一張團體照,不知以什麼表情的。

韓國人與重建

  陪了班住房研究所的韓國人訪問市建,因課堂及錯綜複雜的上環地理而遲到,中途切入會議。他們用了一間200人的會議室來招呼我們6人,一張C型桌子的口對住螢幕,置於房間的中心。我們就坐在一旁做學生、聽說話。

  他們的一些對話,使在場的我們都為香港感到蒙羞——當韓國人問到市建在重建過程有沒有市民參與,大大粒竟然在充民主,說他們有諮詢區議會及有個Advisory Committee。然後班韓國人立即澄清:「我們是說有沒有市區重建中,有沒有一些規劃師與市民一起合作規劃,來決定未來的重建。」當場令所有公關語言的魔法舜間瓦解,無稜兩可的「以人為本」又成為討論的休止符。

  原來在南韓,市區重建也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韓國人透露,這些重建在六七十年代開始大規模進行,在城市內山丘上的木屋成為第一批清除的對象。當時,南韓面對的是一個強權/極權政府,每一次的重建都是暴力清拆,警察掃蕩,將地方完全移平再建。什麼是城市居住權﹖沒有聽說。其後到九十年代,一系列的抗爭最終令政府讓步,只要你的房子被重建,他們便會grand你公屋選擇權、grand 你足夠賠償。雖然不知道那些照顧在操作上是否能夠很好對待重建戶,但韓國人肯定的是,業主很滿意。這就是有云民主政府接受市民意見的年代。

  至於租客,韓國人說他們在重建中還存在許多問題。譬如在重建時,發展商必須跟從指引,預留土地興建一些公屋來照顧原區的低下層,但往往因為租金對於低下層還是很貴(已經低於市值),他們往往被迫遷往城市外圍再找生活空間。

  韓國人原來是嫌這種模式不夠好,建公屋仍然不能充分照顧,民主政府需要自我完善,因此來這個先進的亞洲國際都會取經。最終不知取了什麼回去,亦不知有什麼結果,但倒頭想想,我們可否也從異國人學到了香港「地盡其用」的迷思,可以如我們灣仔報告所倡議的,在利東街及皇后大道東附近,建設公共房屋給城市低下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