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7月 17, 2008
當可持續發展變成一頭完整的野獸
我不得不再次信服批評的力量。近期才知道,數個前市建局首席規劃建築師,都是被我們學術及民間團體罵醒的。他們在土發/市建當官時,大都完全不理解市民及學者那些說法的相關性,經常參與一些workshop與conference,試圖向公眾說明白他們的理念。在幾乎每次都在這些公眾場合被責罵之際,他們開始發現,原來他/她們的想法才是問題所在,辭職後還積極地批評現在市建局的工作。其中一個就是人靚聲甜的YY龐,自任命為土地發展公司首席建築師以來,一直在公眾場合被痛斥,辭職後,她活躍於各項規劃有關的社會事務,五月還在觀塘一個公眾會議內,自省的說「老實講句,依家香港許多富有本土特色既舊區與街道,一手將他們破壞的人就係我。」她也將不少市建局可能還在沿用的招式公告天下,讓市民有所警惕。這些「辭官批判你」、「內爆」政府的普遍出現,包括從中策組離職的練乙錚、在政府高薪做何志平圖書館館長的陳雲、做過局長現在會quote Edward Said說知識分子批判任務的王永平等等,編織了政策腐敗不堪的特區內一種極富趣味的政治動態。
我上星期訪問的,就是與這圈子相關的人。他按捺不住,大爆政府如何發現可持續發展成為不能控制的野獸,與及政府如何一步一步謀殺「可持續發展」。
他憶及2006年,曾任權當時曾矢口否認香港有嚴重的空氣污染,說這些只是煙霞。然後遭到公眾駁斥,「死死地氣」,才有之後的藍天行動。然後政府開始發現,可持續發展科又做公眾諮詢,又做了8萬多份問卷,是一個有動員能力的部門。由於這政府部門在做的東西,正正是整個社會所關注的,動員能力強,是曾任權班子最為忌諱的東西。自此,政府便動了殺機,並在2006年後開展一系列的「整治」,務求令可持續發展體無完膚。
整治一、將可持續發展科降格為環境局屬下一部門,在2006年的新架構改組中,本來順理成章會把可持續發展科納入發展局,但在架構改組前數個月這部門才收到知會,說要把他放進環境局。他說,某一委員說這是「一Q清袋」,將他們多年來說給公眾聽可持續發展不只是環境的工作付之一炬。然後,官員對可持續發展科說:「調入環境局係因為市民已經普遍明白可持續發展的概念(有經濟/環境元素)嘛。」
整治二、將出力的同時調走,換一些「廢」AO入部門,改變行事作風。
整治三、「斬手斬腳」,本來由可持續發展委員會帶領的人口政策、城市規劃的討論,調往環境局後,「urban planning 冇哂影,由於涉及保安問題,population 去了唐英年既office,問過些官員為何不是under 發展局,他說林鄭會有很多東西做。」
整治四、官員無心裝栽,各人意興闌珊。當時許仕仁是一位中央極力推薦的官員,他說,曾任權極不願意,都要將他任命為政務司。許當時受中央指派下來,是一名拆彈專家,負責解決西九龍工程及政改問題。因此,在可持續發展科未正式歸於環境局前,許仕仁仍然負責帶領可持續發展科。
許仕仁讓人的感覺是無心裝栽,將可持續發展放在他最低的優次。有一次開會,會期展轉改了5次,一次說要開西九會不能來,一次又說要有家庭事務要辦。要各委員會的成會遷就他,包括郭炳湘太太及一名香港洋行大班。開會才看文件,委員都覺得他心不在此。
到改制後,邱騰華亦表現不合作。在空氣政策上,委員會做了很多場公眾諮詢、8萬份問卷,得出的結果向邱騰華匯報,但他直接向委員們表明政府不會合作。當時,蔡蔡子大罵邱騰華出賣香港人,其他會員(包括方敏生、賴錦璋、鄭維健)也很憤怒。之後秘書處內的AO說,「佢地(委員會)唔鐘意咪唔好做law。」希望令他們自討沒趣離開政府。
整治五:給多了錢,做少了有影響力的工作。以前1萬蚊可以同十幾間學校做下講座,宣傳可持續發展。而家完全不做這種有影響力的工作,反而變了讓學校自己申報他們的可持續發展工作,如果學校有關心社會需要,平時探索過社區,就可以拿銀獎......「而家鐘意拎幾萬蚊出黎給場地頒獎,10幾萬約一隊video crude,拍幾秒宣傳片。」另一方面,以前科內只有兩人工作,現在卻願意大灑金錢,請了6-7個職員那些化妝工作。「你不可以說政府少了心力呀,因為政府的確花了許多錢到這個科,它就是這樣disable 這個部門。」
願我盡快寫好論文,將更多的內容公諸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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