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愈來愈多城市事件在發酵(可能,明年就要爆發),都需要介入規劃或者抗拒規劃。但究竟,我應該如果判斷一種說話及活動的形式呢﹖我什麼都不明暸,只發現我們常常對規劃理論的解釋能力有不公允的想法,認為沒有理論,車水都如常轉運。在堅持這樣的割裂想像以前,請聽聽這位黑人民權領袖的說話---
Theory is necessary to figure out what's really going on. People always want to be saviors for their community. It's like they see a baby coming down the river and want to junp and save it. We need to stop being so reactive to the situation that confronts us. Saving babies is fine for them, but we want to know who's throwing the goddam babies in the water in the first place.
Michael Zinzun, in Sandercok, 1985:95
先聽起來好像非常非人,天災/危機第一時間要救人嘛,還分析和批評來幹什麼﹖但是放在城市規劃的語境來說,被認為是「拯救嬰兒」的規劃實踐,其實往往都是數個月在辦公室內的電腦遊戲,十分「迫切」。而到最終,四川地震只強調實踐的結果,竟然就是由於沒有分析和批評當地的官員及整個官僚層級問題,令地震的救援工作受到這個庸敗的機制大規模減弱,例如出現物資分配失當及包庇問題,事件三個月後由中央給各受害的市民各賠6萬元,但要答應什麼也不追究並要感謝黨恩。對於香港的規劃,以上例子可用一種意義高度概括---在當下什麼事件都在發酵的時間過程中,理解規劃實踐比起實踐規劃更來得意義深遠。
規劃實踐的明白可以避免假定實踐規劃就能為社會帶來好處的迷思,在訊息紛亂的各種實踐中賦予一種如靈魂般的介入與整合。戰後以來,我們花了許多心力將規劃「專業化」及「學術化」,但問題是「專業化」將城市規劃變成了一套純粹架空城市空間過程(spatial process)的規劃理論,專業等於規劃程序(procedure)、規劃決策的理論化,變成了如哈貝馬斯溝通理性那只注意溝通程序的規劃理論分析,招來規劃理論家Oren Yiftachel批評其為去空間的規劃(spaceless planning)。
建立一種具空間視野的規劃分析成為當前任務,不論在帶動規劃實踐的形式及判決城市問題的核心來說。在空間轉向的過程中必然會遇上狡黠的新空間規劃論述,例如透過如Johnathan Murdock 所指那類以空間(決策的敏感性)來對決時間(程序的批評)的可持續發展規劃實踐,倒頭來卻透過「空間」繞過了反思城市空間問題本身。而對規劃而言真正的空間研究,必須同是一種對於規劃實踐的權力分析,原因是空間過程/改變並不是自然的過程,城市必然是各方力量聚集、爭奪與創造的景觀。
有機城市人士第一個圖謀,就是為香港市區重建這種都市現象建立一套整合的空間規劃分析,有興趣可共同參與,大家亦拭目以待。
--
參考資料:
Oren Yiftachel et al (eds), 2001, The power of planning : spaces of control and transformation, Dordrecht ; Boston :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 Norwell, MA : Sold and distributed in North, Central, and South America by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