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9月 04, 2008

"Critically review"香港人文地理學發展

  日本人文地理學會邀請了一名加入學術圈還不足兩年的城市研究小蕃茄執筆敘述香港人文地理學的發展,還要於一個月內"review critically",實在有點過份。在這個人文小圈子中枱底事件也常有聽聞,但有多少是真確的﹖有多少可被驗證? 有多少可以上載在期刊公諸同好? 日本人是否透過文章資料打探我方軍情,企圖加倍進侵? 缺乏歷史經驗底子,愈想愈胡鬧,但再想過來,資歷尚淺除了代表無肌肉也可以代表無責任,這是否啟示著天掉下來,勢必要人將"Critical" 的帽子安放在當今人文地理學的墓地之上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噢,就是這麼樣的話,我應該會以批判角度地對這個「發展」描寫一些失落及我個人的一點希望,就算是老細,今天也似乎無法阻擋這種摧毀時間與創造空間的渴望。或許我會一落筆就寫80年代以降地理研究的中國化與本地研究的夭折。這現象固然令香港地理學者在國際上喝到了第一口中國熱的頭啖湯,與此同時,香港本地70、80、90年代各種急速衍生的城市或人文地理現象,我們也缺乏人力與心力從多個角度的人文地理視覺好好解讀它們 (其實可能需要三五成群而已),沒有出現類似西方一樣透過時代環境的急速變化,經過深刻的集體反思,產生一種具社會關聯(social relevance)的新地理視野,例如馬克思地理轉向(70年代)、文化地理轉向(80年代)、後現代地理轉向(90年代)等。不少方法上還在吃60、70年代的老本,或者盲目跟隨某些西方潮流來說人文景觀,本身就蔚為奇觀。

  觀察本地最綜合性和最歷史攸久的地理雙年學術期刊---《亞洲地理》,便可以為上述情況察覺到一點端倪的足印。起初,我還以為我可以就住統計歷年來香港人文地理學者在此期刊內關注的議題,就能掌握整個學科的發展。原來,這份在香港創立的地理學術期刊的定位,一開始已經是跨地域性的,內容主要為亞洲各國學者的學術成果。有關香港的研究,佔三分之一也沒有。集體為本地一些人文現象及社會問題賦予一些詮釋與意義,從來不是主旨,但就著中國當代城市發展問題,它卻特意為此開過一兩輯特別專題期刊為香港學者提供共同開發的學術平台。

  在港英時代,有鑑殖民者對國家資料防衛心態,政府對關香港的研究如規劃、房屋、交通,甚少為人文地理學者預留參與的空間。這是一個香港地理學者的角色問題。建構新視野時機的錯過、社會關聯的含飴弄孫、政府對學者的防衛心態,使人文地理學在香港辦演的角色變成相當有限。著名的當然有Terri McGee 70年代的香港小販、80年代薜教授中小型工業向上流動的空間策略、90年代當然不少得有薜教授(代表中方地理專家)與楊教授(代表西方地理專家)對建新機場的大激戰,總的來說,學科角色甚為幽暗,當中亦涉及自我幽暗化的問題,不像西方就算不被重視也嘗試強調地理學科的力量(Power of Geography),不只支持並且撐地理(Geography matters)。

  最重要的是,除了Smith 與McGee之外,以往大部分Human Geography也可稱為"Geography without human"。研究注重點放在機場多於乘客、工業多於工人、房屋分佈多於社區生活,簡而言之,就是欠缺一份對人類的關懷。研究主題,除了滿足了學者的「求知慾」與填補了「學術隙縫」這類抽象的追求外,究竟這些研究對於城市內的人們有何貢獻? 似乎,我們都一直不慣於以這種定位自己在社會中角色的方式,去想像一個地理研究。

  可是,自回歸始,學術在政府公務的「參與」慢慢開始活躍。都市環境規劃、中港連繫的空間「潛力」、港珠澳大橋交通分析等政府計劃的「受判」,反映了學科與政府之間關係的增進。這種角色的轉變,是否就代表了人文地理的研究開始具有社會關聯的意義? 我們與社會人文現象的距離拉近了嗎? 我們有否為市民當下面對的城市問題(如市區重建、公共空間、都市貧窮、城市管治、地區發展等)建立一些理論與說法? 作為後輩或許我並不知道內情,至少在表面上仍然有許多進步的空間。

  假如香港人文地理學的發展就是我所描繪一般的話,如何展望一個學科的未來成為了僅存具有希望意義的部分。如無意外,我應該會這樣想像:

1) 開放人文地理學的發展空間,那怕先是模仿西方的學術潮流,能容許有多元、另類、具批判性的人文地理學的建立與發展,就有建立本地研究框架的機會,這也是90年代英國人文地理學界納喊的'Open Geography' 綱領。

2) 回復學術研究的社會關聯,學術與社會從來都沒有獨立地存在過,對社會的人文關懷必須體現於地理研究之上。我們有否抱有一種人文視野及價值觀,透過人文地理分析,為香港的社區建立一個未來的藍圖? 我們有沒有興趣及膽量,嘗試為香港研究出一種新的都市生活,令城市人更為快樂?

3) 重視本地研究的存在意義,80年代後的「學術北移」,剩下研究本土議題的地理學者已是少眾。面對當下城市的新形式新問題,一種集體對本地地理問題的界入,是香港人文地理學前進發展的地方。

星期一, 9月 01, 2008

Blog Day

Blog Day 2008


  假若不是留言,也不知道有所謂"Blog Day"這回事。好像是被賦予完整的權力去論述別的網誌的一天。原來,透過幫人寫BLUR,再全面檢視一次,感覺也非常不錯。

嚴選5個:

遊牧視野:香港社會最前線!!!

Alone in the Fart : 一直都估唔到作者是什麼專業,政治社會學? 計算機研究? 起初的印象還以為是一個有關語義學的網址。涉獵各種資訊,亦會廣泛引述其他網址的內容,比porn更令人欲望難收。

Big White Guy: 鬼佬視野看香港社會。有SCMP 剪報及評論,學英文學得超快。

庫斯克的床 會就住社會的大事件表態的網址夾帶了許多城市考察的文字與相片,我以為這是唯一能讓網友materialize (我的supervisor 翻譯為'落地',令人更摸不著頭腦) 的方法。將來的老照片-裕民坊,非常喜歡,令人懷愐昔日廿幾人一起做Field Work 時的種種。

Car and Pier:什麼「全球在地化」、「去地域化」、「關聯空間相對空間」,地理總是語塞。而這是鮮有地理人能夠公共化自己語言的一種證明。

星期六, 8月 30, 2008

來歷不明的地理 — 可持續發展的權力空間考察

  未來三個月會在西班牙、港大及首爾作報告,將消息散佈開去。

The anonymous Geographi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 A Power/Space Approach

Chan, Kim Ching and Tang, Wing Shing
Department of Geography, Hong Kong Baptist University

Abstract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the intricate manifestations in both the conceptual understanding and the governmental practic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Hong Kong, this research aims to elaborate the current phenomenal chang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ncep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ographies of power, so central but has long been lost in the analysis of the field. This analytical work, borrowing chiefly from Allen (2003), demonstrates the importance of the geographies of power as an approach to understand better the institutional transformations and the rationalities of localizing sustainability.

  The anonymous subjects on the genuine rationality in addressing the local urban issues, governmental practices on the invention of the decision-making tools (for example, CASET), its orientation in enabling the blossoming of the idea in the institutional structure initially and “disabling” the SDU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Unit) by new spatial arrangement in the political organization, are discussed in hope to uncover the political dynamics of the notion encountered in Hong Kong. By this, the four essential yet still unidentified geographical questions of loc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n ‘where’ (did the concept come from?), ‘why’ (the spatial rationalities of introducing and implement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how’ (the technologies of power in which the government use and originally intent to deploy for implementation) and ‘then’ (what should be done next?), as it is agued, can be suitably deciphered with such power/space framework.

Reference:

Allen, John (2003), Lost geographies of power, Malden, MA: Blackwell Pub

梁文道:網友-----新部落時代的來臨

轉載自http://www.bullog.cn/blogs/liangwendao/archives/150546.aspx

  互聯網剛剛開始進入我們日常生活的時候,很多人幻想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公共領域”了:沒有限制出入的門檻,沒有權威的中央管理,沒有身份背景的差異,所 有資訊自由交換,所有人理性對話。於是差異容許存在,共識也會漸漸形成,一個擺脫任何權力扭曲的開放平臺將會帶領人類邁進空前的民主時代。

  可是正如鑄造這個概念的哈貝馬斯被人認為太過粗疏,他的歐洲沙龍和早期報紙並不像他想像中的那麼“公共”一樣;互聯網上的“公共領域”原來也只是個過分樂觀的期望。

   先舉一個好幾年前我就說過的例子。我是美國NBA湖人隊的球迷,從前要在中文媒體上尋找湖人的消息,我必須很有耐心地看完整節新聞才偶爾聽到一兩則它的 賽況,又或者買一份報紙翻過國際版財經版才找得到它球員的動向。但是現在,我可以直接進入湖人的官方網頁或者它的球迷園地,甚至完全略過其他NBA球隊的 訊息。假如我是個心系籃球不理世事的球迷,在這樣的情況底下,我也許不會知道誰是奧巴馬,也不知道樓市暴漲的影響,說不定還不曉得原來我家附近昨晚發生了 殺人案;但是我卻十分清楚一名湖人球員的狀態,乃至於他所穿內褲的牌子。

  互聯網是無盡的資訊寶藏,讓我們各自發掘自己的需要,發展自 己的興趣;它卻不一定會使大家更加瞭解彼此。相反地,有時它會阻斷我們彼此溝通的可能,因為再也沒有什麼所有人都一定要知道的常識,也沒有什麼保證能夠打 開陌生人話匣子的話題了。要是互聯網取代了由一點發放訊息至多點的大眾傳媒,我們或許會很自由,也會變成某個領域的專家;可是我們也很有可能喪失掉所謂的 “公共”。

  再看“網友”這種群體,它和“線民”最大的不同就在這個“友”字。一個本質上開放的網路論壇是很理想的,任何人只要上網登 入,或許流覽或許發言,他們就變成了線民,表達不同的關注,展示不同的思路。可是和任何團體一樣,一個論壇也有它的“團體動力”,不必然仰賴領導,卻會依 循一定的組織社會學法則,漸漸自發形成一群“網友”的俱樂部。

  在這個俱樂部的各次討論裏面,理論上的異質和多元將透過相互影響與尋求 認同的過程,慢慢形成自己的主流。一開始,大家只是不贊成某個觀點,然後有人開始宣稱“鄙視”持有某種觀點的個人,再來就有人用上了粗話,最後則出現了追 殺通緝令。匿名的條件一方面保障了大家,同時也加劇了這種話越說越極端,你激進我比你還激進的傾向。多年以來,我們目睹無數這樣的歷程,看見一個論壇怎樣 從國事討論變成了征服世界的幻想樂園,另一個論壇又怎樣從標榜理性變成了要把所有憤青都丟到海裏喂魚的小圈子。和任何封閉的團體一樣,所有極端的聲音都會 牽制整體的走向,逐漸把溫和變成必須排除的異端。

  終於,原來開放的世界變成了一個個自我封閉的小教派,每一個教派的成員都在自己的團隊裏找到了歸屬,天天反芻同類人的意見,日日鞏固原有的主張。最後,我們都成了不同俱樂部的“網友”,看不見“公共”的存在,卻肯定各自真理的終極,和部落沒什麼兩樣。


延伸閱讀

轉貼莫之許:(自由舰队的最终胜利——致非网友梁文道)
http://www.bullog.cn/blogs/liangwendao/archives/151121.aspx

星期三, 8月 27, 2008

公共空間研究允私有化?

  自填海爭議、天星皇后時件以來,首次聽到有測量師會說「擔心公共空間被犧牲」這類關注社會的語言。如果是真心關注「公共空間」遭到「濫用」的朋友,請不要再著意叫好戲量檢討、或者逼走他們來「提昇公共空間」的質素了。當下質素是低是高也好,很可能連這些空間都隨即要被消滅了。

  如大肉拋上半空被兀鷹迅速私有。

明報:公共空間研究允私有化 容許業主購回 測量師恐惹司法挑戰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080826/4/7wef.html

  林太,另類的公共空間管理形式,我以為上次0係灣仔個未來發展藍圖已經suggest俾妳得好清楚。報告建議可以建立一個獨立的公共機制、或者係一種Community Property,又或者係Land Trust,由不同的公眾人士集體管理,去promote 這些空間的公共性嘛。上次抄d 唔抄d,今次重要倒行逆施,我地分析都同妳做埋,話私有化唔係一種優質既管理模式,它只會帶來分化與不公。今次哩個炸彈,都係發展局自己搵黎受。

星期一, 8月 25, 2008

好戲量事件的無可辯證

  Cohort 問題,我已經不懂用火星文與那班電車友進行溝通,留言一句起兩句止、很多corrupt 了的消息來源、惡攪加諸抹黑、論點跳來跳去,基本上無法說一個完整的故事。8月24日那個下午,我聽著大群黑衣人集體批鬥好戲量的喧嘩,同時感受到兩種世界失去任何渠道溝通的孤寂。對,我記得那凝固的一刻,喧嘩與孤寂,想說話又說不出的張力,應該能夠媲美班雅明《說故事的人》裡敘事者在只重資訊的現代城市內的無端孤獨。

  現場,我找到thesis(自己),antithesis(黑衣人),卻沒有synthesis,辯證烏托邦無從開啟。

  當場所聽,他們理據自我矛盾嚴重,但又能保持同聲同氣之狀。一方面說要跟好戲量理論,到場後往往在民粹地「哂馬」,那些代言人總是以數量上有15,000人,來「大」好戲量叫他們檢討,沒有所謂「討論」的空間;一方面說有15,000人的民意基礎,又堅稱自己是個人不代表集體;組織人將組群名字改為「將好戲量踢出旺角」,另一方面不承認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最諷刺的,是他們反對好戲量這類公共、參與性活動的形式在街道上「阻街」、「擾民」,他們恰恰卻在參與著這種公共活動,take up huge huge space,並顯得盡情投入地「阻街」、「擾民」。

  只簡述一種理據,anyway 也和他們無法溝通及理解。從一個歷史地理學的角度,這涉及集體權利與私人權利(not even 個人權利)長時期的對決。在從前管治者眼裡,香港的街道都只能屬於一種「流動」的概念,幫助資本累積、幫助消費。以往為集體權益的各種社會組織,將街道看作凝聚、集合、抗爭等集體參與權、公共空間使用權的場所,都會被冠以「阻街」等罪名遭到打壓。「保護市民人身安全」這種私人權利的修辭從古而今都戰勝任何集體權利的論述。

  直到回歸後的2000年,路政署實施這套行人專用區計劃,目的仍然都只在「俾人行」,及透過空間規劃將街道商品化。唯八年以來,各方組織都開始嘗試在這裡打開街道的公共性,早期如「眾融頻道」,逢星期六在街上播放主流媒體絕不廣播的影像,每次也遭到鄰近商店的習慣性投訴,動輒被警察「逼迫」,理念都是想動搖大眾對公共空間/街道的想像,回復一種城市內公共空間的使用權、參與權及改造權。隨之而來就是好戲量、法輪功、民間電台、其他賣藝表演者的來臨。甚至,本人曾與管轄這專用區的旺角民政事務署官員交談過,他們都welcome ,至少容許這些文化活動的出現,平時他自己也會落場來看活動,定當是經過幾番的交涉的結果。

  而這群與真實社會嚴重脫節的網民,完全分不清或者無視這種大格局(例如時代廣場)的認知,以為自己很avant garde,起來做了一些助紂為虐的行動,吸納了管治者「危險」、「擾民」的語言,加之以在網上影像、論述、抹黑的高速繁殖,以私人權利之名再侵襲集體權利,
包括他們當天所說的假設性恐慌製造:1)「好戲量放0係地下0既海報"好容易"令人滑倒」;2) 「用既梯"萬一"倒下來好危險,你們是不是要負責」。而「阻街」這個關鍵詞,他們認為好戲量已"長期霸佔"這個地方(說別人了幾個月,是12小時霸佔?),及指控好戲量這種以接觸途人的表現形式「擾民」。這,我亦無話可說了,對曾在這個地方做過rymthm analysis 的我,這固然是一種劍拔弩張,而似乎在一個私人權利至高無上的城市,我只可以埋怨這城的人視野及氣量的狹窄。我穿梭印度大城市的火車,目擊三人的座位總有一種接觸身體的方式,拍拍肩膀,扯扯別人的手,就能有機地組織成四個座位。整個城市都充滿著人的首爾,前面走得較慢的都明白後面走快的人一手將他"缽"開的道理,整條街道在集體發生。好戲量這個實驗式劇場所遭到的大規模反撲,正好體現了這城內保守與個人主義的無處不在。

  我恐懼這火星時代的來臨,這種地理在現實的實現。當外國學界開始討論國際在後911時代如何利用「恐懼」、「安全」等概念虛設一種「恐懼地理」(the geography of fear),從而打壓威脅其管治的自由,真正的恐懼地理已經在我心裡完完整整地烙上。

ps: 我甚至為此狂糙,極想鬧爆某個學生,當然最終沒有,讀左咁耐人文地理,到最後竟然連地理學最基本的假設---人與環境的關係(引申於空間規劃/空間結構與人類行為的關係)---也拒絕相信,什麼是重點什麼是修辭,也未有能力辨認,令人非常失望。

參考資料:

1. 逾 萬 網 友 聯 署 抗 議 「 好 戲 量 」 阻 街
http://www.appleactionews.com/site/art_main.cfm?iss_id=20080825&sec_id=6996647&art_id=11519429

2. 好戲量:「凍結時代。廣場復活」
http://hk.youtube.com/watch?v=Yxx8a4MZM48

3. Facebook: 不支持將好戲量踢出旺角
http://www.facebook.com/group.php?gid=30736636962

4. 網絡上的民族主義

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00400

星期六, 8月 23, 2008

我的九西建言



  建言:九西區居民,毓民真係好似唔係幾夠票wor,大家發揮一下市民的組織能力,動員屋企人及朋友,一齊投社民連。



  作為九西其中一分子,我本來也只想將可動員的全投給涂謹申,似乎佢係區內唯一一個最有能力監測政府,極積做文件工作,同時又有潛力再入立法會的候選人。相比之下,soundbite 主義者們(黃與毛)的公共政策、法律檢討、地區工作的確乏善足陳。再老實一點,具有龐大人力物力的民建聯,無論那些政策建議如何保皇、民粹、具歧視性及暪騙基層,至少當你問他們如何解決失業問題,他們可以從善如流地、有研究基礎地講到有三條方程式去解決,這些研究的累積與知識的生產,是整體泛民極度缺乏的地方,令市民未能切實感覺到改變的可能。不需問,只需看看他們對市區重建的認知程度有多少就一目了然。

  但是,從希望的邏輯來說,似乎我們真的要想想一種民間配票邏輯。儘管民調並不可全信(尤其港大某幾所),但是從8月到今天,多次民調都顯示毓民10%的票也沒有,介乎8%左右。若果民建聯他們有一個龐大的系統配票機制,我們也必須積極自己配票,例如集中選票投給有機會選到的(Roy Tam與龍緯汶,不好意思了),將過多的泛民選票有機地轉移至其他身上(阿涂暫時看來也夠票當選)。正如當時票投陳太而不是其他陪跑的參選者,部分選民並不是因為支持她,那一票的作用是積極地鞏固力量去攻擊最重要的敵人---葉劉。

  無論票投給誰,最緊要當心那群以披上理性、獨立皮草的隱形左派(簡稱隱形左),包括九西那位支持23條立法,被評為共產黨小護法,有中聯辦包底,梁振英胞妹的梁美芬女士,與及成功重新包裝,繼續把持「理性、專業、務實」的葉劉淑儀。表裡不一,還要藉詞否認,連參選最基礎的道德資格也沒有。

星期五, 8月 22, 2008

閱讀、論文

閱讀能力提升
論文進度良好

星期日, 8月 17, 2008

分析女子謝安琪 神奇女俠鄧小樺

下文轉貼自 http://tswtsw.blogspot.com/

明報幾乎刊出了全文,真是感激。謝安琪當然有型,但她不是有型咁簡單;其實她答問題時並非立場和態度先行地大鑼大鼓,只是她慢慢說自己的考慮和分析,都有 理由,而且站在矛盾尖銳的交叉地帶,於是不會被擊倒。單看「討論」、「分析」這些字眼的使用之頻密,就顯示她所屬於的話語群。關於皇后、囍帖街及減肥,那 些話,真是她慢慢說出來的,我連引導都來不及。甚至,我是一路訪問,一路想,呢個係咪陳景輝黎架(都是雙魚座)。

(另外,原來江記和謝安琪是小學同學!他們一相見就好開心。掛住開心,就冇幫我影相……)


分析女子謝安琪

謝 安琪,2005年進入樂壇,至今共出五張大碟。出道時一度不以相貌示人,2006年因懷孕生子而暫別樂壇,2007年與張繼聰結婚,07年6月誕下兒子 張瞻。雙魚座。我說湯禎兆曾寫過一篇文章叫〈謝安琪憑態度站穩樂壇〉,她笑笑:「靠態度搵飯食,真詭異。」當歌手後每天要起碼用一小時化粧才能見人,滿懷 不願。喜歡看新聞和評論。怪癖包括:一、擦牙好大力、所有人都驚;二、一旦思考或很放鬆的時候,會用雙臂抱著自己,或用手捏著自己的喉嚨。


謝 安琪面龐精緻、笑容節制,同時沒有架子,僅僅是認真而且非常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聽什麼。我們走過兩旁光溜溜的利東街,滿街空虛,而空氣裡的塵埃都是庶民歷 史。她細細地聽著利東街街坊十年爭取的故事,我說得有點急。謝安琪是個願意表示態度、想法清晰、行為勇敢的人,這些大家都已知道了。但我還是想告訴大家, 謝安琪如一塊尖尖的美麗礦石,冷冽、嚴肅,總是論點論點論點,聲音嬌柔論述清晰,連她長長的睫毛、上面灑的閃粉和mascara,都是嚴肅的。

為刀刀叉叉尋找理由

謝 安琪是因為看到在皇后碼頭搞的城巿論壇,而致電給黃偉文,說要做一首關於保育的歌,後來Wyman就寫了〈囍帖街〉。「小時候我也很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 些公公婆婆會拒絕搬離自己的房子,甚至拿出家裡的刀刀叉叉來『保衛家園』。直到我中學時看到一個關於九龍城寨的新聞特輯,看到那些住在城寨裡逾半世紀,並 不稀罕外面世界,家人全死去或離開後仍留下的人,我就明白,把某些人的『地方』遷拆,等於摧毀他們的人生。我每次搬屋都會發現流失了很多東西,而那些人更 是整個人生被連根拔起。我就開始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她真的明白,並且分辨。「高中時我參觀過土發公司,他們把自己的理念 present得很好,聲稱以巿價購買舊區,又以巿價分拆轉售;但他們不會考慮保留地區原有的特色、或重建成類近以前的面貌,只全盤改建成金融或商業等賺 錢項目。若這是照顧居民生活,修整樓宇結構,完善舊區令大家生活得更好,我是接受的。但我發現其實不是這樣。根本是在『賺錢』的大前提下,許多人的人生迫 著要被改變。再後來我也在新聞裡看到許多舊區街坊走出來說,他們不要錢,只想留在這裡,但卻根本沒有這個選擇。」

香港人總是難以不信 有人會不要錢,但謝安琪說,「我相信喎。我甚至不必親眼見過這些人。我相信最要緊的不是錢;人是應該這樣的,應該有尊嚴,應該為值得支持和尊敬的東西付 出。有人不需很多錢都可生活得很好,我也是這樣。若人只談膁錢,就是空虛的行屍走肉。自己都會不開心的。」

我表示,許多保育人士會不太認 同〈囍帖街〉那種以愛情邏輯來勸大家放下對公共事務、社區保育的執著,謝安琪斬截地答:「〈囍帖街〉裡沒有寫出來的是,傷感和憤怒。表面上它是個愛情故 事,其實是傷感香港的改變,一條街、人和事,要被改變竟毫無商量餘地。你剛剛說,利東街街坊甘太說過,人的尊嚴來自背負自己的命運,我很shock。來之 前我已經想過各種清拆原因,比如政府常說的,太遲提出、諮詢時無人反對、居民意見不統一等等,但原來真實的故事不是這樣。是人們一直努力,但被政府拒 絕。」她沉默下來,凝望窗外街道。

站在弱勢這邊,背向投機

「我最懷念有人情味的香港,講到尾,珍貴的歷史和人的回憶 是無價的,任何地方要建商業大廈都可以,都是一模一樣的。但要再找一個皇后碼頭就很難很難。我愈來愈不明白這個城巿的邏輯,它怎麼決定哪些值得保留哪些 不?老實說,我也認為,若把碼頭拆了,搬到別處或重建一個,都已經不再是原本那個碼頭了。皇后碼頭這麼小,為何都容它不下。我真的不想這些事再發生了。」 我掩飾自己的驚訝,竟然是她主動提起被清拆一年的皇后碼頭,而且全是民間觀點。

謝安琪是從社會脈絡述說她對香港的感情:「香港有一半 以上人口是住公屋的,生活璀璨奢華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吧。我的父母非來自富裕家庭,只是恰好趕上香港發展得最快的時期而得有小康生活,他們見證了香港經濟 的轉型:小型農業、大型工業,然後攢了錢開始搞生意。他們懂得感恩,重視艱難,也尊重人的根源。」我問她可曾留意到香港的經濟神話中有被遺落的人,她利落 地數說:「在八十年代,連娛樂工業都重視中下階層的人,電視電影的主角都以藍領居多。現在主角則變成了最有錢的人。如今白領是多了,但在工業發展的尾聲, 有人因無法轉型而掉隊,這裡面有許多錯落。」她說她從賣旗和籌款箱去發現被遮蔽的弱勢社群——令人感動的是,她隨口數出了十幾個有擺放籌款箱的地點,證明 她一直把一切看進那睫毛長長的大眼睛裡。

「現在整個城巿都把希望放在金融投機,盼望把握到一個機會便可以擁有一切(包括結婚),我還是懷念那個強調共同努力、一齊暢旺的溫馨香港。我不喜歡投機的香港。」

謝 安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經驗。有一天幼稚園開學,隆重其事地燙了新校服,媽媽帶她到茶餐廳吃早餐,全店滿座,只有一張桌子沒人搭枱,因為坐了一位婆婆和她的 蒙古症兒子。謝媽媽便帶她過去坐。那位兒子一直很暴躁坐不住,一手就把謝安琪的通粉潑了她一身,她燙得渾身發紅,婆婆驚慌地哀求謝媽媽不要報警。而謝媽 媽,則一直好言安慰婆婆:小孩燙一下沒事的、校服濕了可以再換……「媽媽的說法是,坐過去有乜問題啫,他也只是一個小朋友罷;潑了東西有乜問題啫,正常侍 應都會打翻東西的。何必小題大造。」謝安琪說她媽媽super勁。謝媽媽做過兒童院家長照顧孤兒,小時候謝安琪曾問過「為何會有孤兒?」謝媽媽會從好的方 面去理解那些拋棄孩子的媽媽,告訴她有時真的會養不起一個孩子。謝安琪說媽媽讀書不多,但會用盡方法去幫人。是心存平等,便可做到最正確的事。

身體作為行動

謝 安琪說自己頑固,我便問她是否曾被人迫她改變。我以為她會說一些比較感性和個人的經驗。她的回答卻是:「我們身邊存在許多不知不覺但非常巨大的力量,最明 顯的是廣告,然後是媒體,隱性一點的是教育,這些都不斷在教你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我比較敏感,會從許多角度去分析,並反問不同角度會有什麼不同看法。」 她竟然談到了意識型態。

比如減肥。她說在她年少的歲月,減肥並未成為風潮;至九十年代末中學尾聲,女孩開始瘋狂地擔心自己過重,大學 時已全街都是專業瘦身公司。她輕笑著說,自己自小粗壯並感覺良好,甚至到身邊所有人都不認為自己瘦的時候,她仍然覺得很舒服。「我自小都活得很舒服,生活 健康飲食正常,為什麼要改變自己?」

真正的壓力是懷孕生子之後,傳媒嘲笑她是因有家庭壓力所以暴肥都要出來做野,她不想家人誤會自己是她的負累,所以考慮減肥。「但一個女人生育之後會肥是好正常的, 用十個月來增加的體重當然要用十個月去減,我不會考慮fast killer。當然我的減肥是涉及『商機』的(贊助商之類)。但我覺得現在的瘦身風潮太盲目,很瘦的女孩都怕自己胖,我不想成為推動這種事情的一份子。於 是我靠自己減。而且我故意穿一些會顯得肥的衫上電視,被譏為脹爆春麗;但問題是,為什麼女人一定要穿一些令自己顯得瘦的衣服?為 什麼要特地掩飾自己來取悅他人?但種種問題,你無法一次過解釋。那我說,好啦我就take懷孕呢個chance去講。那次是我真的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去做 一個行動,對抗外界的看法。我覺得對得住自己。」謝安琪反過來慶幸那次傳媒的襲擊,讓她有機會講清楚她的想法。是的,維基百科上謝安琪的條目,都留著她的 論點和理由,而不是gossip資料。

為了職責做歌手

我 問謝安琪是否覺得歌手存在某些職責,她說當然有,「而且我是為了這些職責才進入主流音樂工業當歌手的。我不是要做明星,不是要來奪取什麼,否則不會這麼老 才入行。而且,我並不定位自己是小眾歌手,因為我要做的事必須進入主流工業、接觸mass層面才能做到。如果我不是要傳遞有意義的訊息,我和周博賢可以繼 續定期出單曲、讓人在網上下載,不需要進入工業。我想得很清楚。我是看中了音樂及歌手本身的影響力,想把某些值得思考的訊息傳遞給其它人,才會進入娛樂 圈。一首歌可以做到很多事。當初開始出碟時,沒想過可以生存(指持續出碟),更沒想過路會愈走愈闊,信心會愈來愈大。我幸運地有一team思維相近的人去 支持我做這些事,而且遇到很多很好的人,我所講的pretty much是我的感受。我很慶幸我和監製周博賢互相發現,我的公司也支持我經常對事發表意見。比如我將會帶一群學生到日本交流環保,基本上沒有傳媒報導。五 日搵幾多錢呀,一般藝人根本不會做。但我的公司知道我支持環保,一定會做。」謝安琪說,她的確覺得自己成為了某種位置:由以前以為沒有這種非主流商業的位 置,到發現這個空間其實OK大、有相當大的人口。發現非主流的潛流,其實也是發現自我,這於她和於他人,均成立。有比她更出名的歌手(姑隱其名)看到她可 以爭取到這麼多自己想做的東西,覺得這種自主性很厲害,特意打電話跟她說「若不是你,我不會想到可以這樣做歌手、可以這樣向公司爭取」,並開始也向公司爭 取嘗試做比較有意思和藝術成分的音樂。謝安琪把這些行為概括為「尊重自己作為歌手」。

杜琪峰去年接受訪問時曾說,他也曾想過要到皇后 和他口中的「小朋友」一起捍衛碼頭,但想到「跟自己搵食的人很多」,唯有長嘆作罷。謝安琪抿抿唇,她也有類似的限制:「現在對於政治,遊行示威各種政改方 案諮詢,我不方便用自己的名義表達意見。但我當然有意見。等有一天我不是歌手了,大家睇住囉。」我望她抿著的唇,主觀地覺得她有點咬牙切齒。

在 前年北京《三峽好人》和《滿城盡帶黃金甲》的論戰裡,賈樟柯曾指出,中國第五代導演之所以無法抵抗商業大片潮,是因為他們獨立思考力和獨立判斷力有限。我 想,唯有最清楚自己路向和原則的人,才能進入商業娛樂而不至蝕滅,並做到自己要做的事。我為什麼相信謝安琪真是這樣的人?或者是因為她的語言習慣。她使用 知性的詞彙(例如稱她減肥一事引發的話語為「討論」),考慮的條件交代清晰,每次解釋想法時,都描述想法所產生的歷史和社會脈絡。沒有惑於商業語言,她沒 有說過關鍵詞「集體回憶」,一開始就講較基進的家園保衛、記住的是勢孤力小的人民。這表示她習慣分析,而且習慣從較嚴肅的媒介汲取詞彙和論據,並且習慣對 抗。謝安琪現在每天都要花長時間化粧和等埋位,她承認做藝人可以是一件完全與社會脫節的事。但幸好她喜歡看新聞節目,每天上網看報紙(尤其評論版)。現時 她每天工作12-16小時,於是她只睡四小時。

星期六, 8月 16, 2008

利東街歸入地產分類

利東街重建招意向 兵家必爭 地價80億 提供1300伙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080814/4/7p9p.html


  從今天起,利東街只會在地產版內出現。究竟是誰出售了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