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返回上海匆匆,給我留了一本以她博士論文為藍本的新書,名為「青年與中國的社會變遷」。她跟我說:「小伙子,因為你是青年,我就給你這本書。論文裡激進的部分已經被刪,我們稱之為淨本。」我說:「香港定義青年的方法,是以這人是否相信社會還可以按理想而改變,抑或是認為世界已成宿命去界定的。」
此種青年的定義引自梁文道談港式投降主義。
翻開它,看了三頁,已經駭目驚心。尤其寫到清未的中國社會,她引一名日本學者,令人為之汗顏,曰:
「中國儘管有數千年歷史,那其中卻見不到熱血沸騰的年輕人,這說起來有黠不可思議吧。在中華世界這一無限廣闊的空間中,年輕人是怎樣燃燒他們的青春,如何提出他們的主張的呢﹖好像怎麼也看不到他們的存在。」當中他提到中國式的超結構管治下,青年是如何在心態上及肉體上被處置的:
「那麼,中國的年輕人是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頑強地生存著呢﹖在這個世界上最完備的所謂中國式官僚制度嚴格控制下,在成為無可動搖的"天下太平"的安穩世界中,年輕人其實是被窒息在體制之中,奄奄一息。」恐怖嗎﹖朋友們,你們是青年嗎﹖
「在 知識分子的世界中,通過科舉考試入仕途登龍門是男人們的人生願望,年輕人像個年輕人似的1生龍活虎地到處胡鬧,是不被允許的。青年人只是成年人的預備軍, 只有天真純潔的孩子和出色的大人,愚蠢莽撞的青年人的存在被抽空了‧‧‧說沒有年輕人、青年人存在,這是因為年輕人被定位在從孩子到大人的修養過程中,也 就是說,它不過是一種過渡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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