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裏常以「亂」來形容歷朝歷代一些為禍無窮的政治風波,如黃巾之亂之於東漢、永嘉之亂之於西晉、安史之亂之於大唐,想不到大時代變遷將要發生在香港——回歸十五年,一場發生於新界北的「東北之亂」即將上演。 這場亂局先是由說要「急市民所急」的政府突然將市民的願望拋到谷底而開始。新界東北這個香港市民以為是一個解決本地居住需要的「新市鎮計劃」,若參照此計劃諮詢文件內描繪的圖像與規劃概念,可以看到計劃試圖不斷植入一種仿照沙田新市鎮裏中產家庭的「理想生活」, 一套幾乎沒有香港人置疑的「核心價值」:區內被命名為「河畔市鎮」、承諾要建低碳建築、打造交通便利、綠化與休閒的生活空間、功能化的規劃等。如此市鎮規劃,充滿對城市文明、理性、服務與美好生活的承諾。 近因 但近日各民間團體與報章傳媒所指,發展的真相,竟然是一場有關深港一體化、可容讓內地人更簡便入境的「特區中的特區」、各種配合內地需求的產業、服務與住宅區的計劃。美夢泡湯。本以為是「港人港地」為基礎的新市鎮何時變了叫做服務自由行的「新發展區」?新界東北一片鄉土,為何會變成「割讓」給深圳成為滿足內地需求的衛星城市?香港特區中要再打造一個「深港特區」,是否意味着港人到自己城市的地方也需要出入境?香港是否已經被中央十二五完全地規劃,配合「東進東出」的粵港融合戰略,定義了我們未來的生活方式、經濟功能及政治邊界? 這恰恰由一種期待美好生活的城市烏托邦(utopia),掉進一種被中港權貴操縱我們的土地、一國兩制即將要提早死亡的絕望死域(dytopia)。加上規劃諮詢過程黑箱,這種落差的張力讓憤怒不脛而走,怒火不再受林鄭月娥的「人口增長」、「居住問題」、「土地供應不足」等一紙空文所能包裝。 發展經過 新界東北一直由政府與既有地產霸權把玩之鄉郊地方,民憤其實已經在此醞釀多時。回歸後,政府旋即訂立全面開發新界北的戰略,作為商人治港管治團隊的大地產商開始在新界東北各村割據綠化土地,以期政府可透過大型的新市鎮計劃,協助他們賤價買入的農地興建天價豪宅。在一九九八年,政府以「人口增長」的名義,配合地推出了「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開始着手向非原居民開刀。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數千戶非原居民從此不得安寧,北區原居民開始逐步連租約將他們生活數十載的農田與家園賣給地產商,讓非原居民每天都暴露於收地勢力的騷擾與壓迫。十年間,農民與村民家園逼遷數以千計,單是馬屎埔村,原有七百戶村民現只剩下不足一百戶。但由於新界地權星羅棋布及受金融風暴所影響,新界東北計劃其後擱置。 二○○七年曾蔭權履行競選承諾,新界東北再度包裝成十大基建之一推出市面,始以「深港融合」之名重推這個地產為主及配合廣東省服務業轉營的計劃,並配之以「公私營合作」的發展模式,提出政府只負責提供基建規劃、地產商直接將土地建豪宅的發展方法。查冊顯示,長實、恒基、新世界、另一新字輩及一眾香港地產商進行的「分區式割據」已經基本完成,每間一村,其中恒基地產不僅在馬屎埔村積存了八成之農地(近三百萬呎),年報更顯示該公司在坪輋及古洞各村已經積存約二百五十萬呎土地,獨佔整個新界東北計劃內私人土地的多過十分之一。每多一吋積存的土地,就會累積多一點的不公義之痛恨。 這種只懂以地產利益主導的劣質城市發展,令區內近萬個以東北為家的非原居民憤怒不已,感到為何要無故為沒有港人共識的融合及地產利益而白白犧性,這裏勢將爆發一個比不足千人的菜園村社區更大的鄉郊抗爭。 三大戰役 在感到被蒙騙的港人及被欺壓已久的新界東北非原居民,未來預計將會出現三場影響深遠的重要戰役: 一,城市位置之戰:新界東北的抗爭將會是香港城市整體佈局之爭,一種由梁營一國兩制研究中心提議,香港未來應發展為「雙核心」城市——一個以中環為中心,另一個則以新界北「邊境特區」為中心,這與既往北京一直以新界北作未來城市中心一脈相承(如一九九○年代中方建議在后海灣旁興建新機場);另一種則是有城有鄉的民間發展想像,除了市區之外還要好好經營我們的鄉郊,有城有鄉的城市格局。同時,未來的香港究竟會以香港本位出發,還是從內地規劃的角度主導未來的城市發展,亦會牽起一場持久的城市論述戰。 二,綠帶農地之戰:發展計劃將會摧毁近一千萬呎優質農地,雖然不少被地產商與原居民囤積,仍是以傳統技術耕作的農民及不少新興有機農場賴以為生的空間。現時粉嶺北居民聯席及一眾環保團體,都要求地產商及政府「還地於農」,反對新界東北計劃,倡議發展本土農業及社區經濟,提出這些綠化土地及本土經濟根據不值得因深港融合及自由行經濟而被犧牲。而政府亦不乏在計劃中試圖爭奪環保之工作,與既得利益的環保專家(如做環保地產的黃錦星也是新界東北專家)共同協作,說要「建設可持續發展社區」、「低碳建築」、起有梯度性的屏風樓減少屏風效應等,可預視未來將有一場揭破「環保」的真偽辨識過招。 三,新界主體之戰:是次計劃將會摧毁十條非原居民近萬個村民的家園,粉嶺、坪輋居民普遍定居六十至七十年,古洞村更是百年老村,他們沒有地權及特權、默默在新界生活了數十載,常常導致普遍香港人誤以為新界只有原居民及地產商,但今次事件已令他們團結成捍衛新界原有社區生活及鄉郊環境的抗爭主體。從主權移交前港英視新界土地作為戰略用地(包括水塘、軍事與食物安全考慮),直到回歸後新界迅速掉進另一個宗主國推動深港一體化的深淵,新界一直沒有正式確立它自身的主體與價值,不是要成為市區附庸,就是要成為殖民者的試驗場。新界非原居民起來的反抗,將是由下而上的新界主體自強運動與由上而下的殖民∕市區邏輯之爭。 結果 誰勝誰負現無人知曉,但可見未來兩三年將會是關鍵時刻。無論是關心香港未來的城鄉發展、土地分配、深港一體化、融合經濟、農地保存與村民居住權,這也是關乎未來香港會變成什麼模樣的爭論,影響深遠。別以為這場大混戰來得太早,其實很可能是我們知得太遲。 |
星期日, 8月 26, 2012
回歸十五年「東北之亂」
[原文刊於明報星期日生活 2012-08-26]
星期四, 8月 23, 2012
[研討會] "不是土地供應" -香港土地發展研討會
香港理工大學社會政策研究中心 及 本土研究社 合辦
簡介
土地的使用與分配,是一個城市如何能夠達至理想生活的最
然而,政府的人口需求估算,是如何生產出來的?本年年初
就此,本土研究社進行了有關土地政策的深入研究,從土地
日期:2012年9月1日(星期六)
時間:下午二時至五時
地點:香港理工大學 TU107室
演講嘉賓:
一、鄒崇銘 (本土研究社成員)
「土地問題迷思與真相——報告本土研究社的研究成果」
二、陳劍青 (本土研究社成員)
「啟發未來土地發展策略的建議」
三、鍾劍華博士 (香港理工大學社會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
「房屋問題 = 土地供應問題?」
四、吳希文 (長春社倡議幹事)
「綠色的土地發展方略想像」
是次研討會歡迎公眾人士參與,主辦單位亦會邀請發展局及
如有意參與研討會的朋友,可預先電郵至localres
歡迎各界人士參與。查詢詳情,請致電本土研究社李先生 (91855063) 或 香港理工大學社會政策研究中心Becky。
如果你想出一分力,支持在地研究,支持知識下放,請捐款
捐款方法:
--> 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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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連同入數紙電郵去本土研究社,電郵地址為:loca
星期六, 8月 18, 2012
香港融合論——新界東北融合計劃的前世今生
本組按:東北戰訊主要是為反對新界東北融合計劃開展的文宣工作,目標是充實公眾對新界東北的認知與更新最新資訊,裝備好我們自己及認清當下角力形勢。若果沒有一具全景視野其持續進行反思,我們如何延續抗爭及定義共同爭取的方向?
第一期會從一種城市及區域規劃的分析,將東北融合計劃的前世今生、演變及當中的政治經濟具體地勾勒出來。在此緊急關頭才急忙拋磚引玉,望各位見諒。
香港融合論:東北融合計劃的前世今生
以往討論中港融合問題不外乎有兩種,第一種是透過恐懼來威嚇港人「不融合就會死」 (如陳文鴻、陳智思之流),另一種是將融合問題理解為區域城市競爭的角力,融合的方案就是城市管治者之間爭奪的產物。然而,這些角度都無法舌訴我們融合究竟是什麼、它以什麼手段(how)、有什麼城市改造計劃、基於什麼理由(what)在什麼時間(when)與地點發生(where)。
以往討論中港融合問題不外乎有兩種,第一種是透過恐懼來威嚇港人「不融合就會死」 (如陳文鴻、陳智思之流),另一種是將融合問題理解為區域城市競爭的角力,融合的方案就是城市管治者之間爭奪的產物。然而,這些角度都無法舌訴我們融合究竟是什麼、它以什麼手段(how)、有什麼城市改造計劃、基於什麼理由(what)在什麼時間(when)與地點發生(where)。
了解《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的出現與流變,正是我們認清楚整個中港/深港融合計劃面貌的關鍵鑰匙。自80年代尾開始,當英國人接受了未來香港的主權必須移交,開始放棄新界土地作為戰略用地 (包括水塘、軍事與食物安全考慮)的同時,我們的新界地區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主,卻是迅速掉進另一個宗主國戰略/殖民考慮的深淵。在1997年前後這個管治上「咸淡水交界」的時刻,港英放棄了保護新界農地水土、縱容原居民貨櫃場、並大攪市區玫瑰園計劃,只關注在離開前最後一天賺到最後一筒金同時光榮撤出;而北方政權及利益集團亦正蠢蠢欲動,與外國勢力一起構想如何在香港「開局」及在這50年的過度期鋪路至2046年的一個中國城市。
這個局只有少數人清楚是怎樣開的,過程中利益矛盾亦相當複雜及分殊,但是要打通香港邊界及大舉開發新界的規劃意途,即一種地理上的中港融合,則相當明顯的:
1) 董建華上任後立即開展 (新界東北及新界西北發展工程研究)的新界農地檢討,要將新界北區約2,000公頃 (一個九龍半島)的農地帶貶低價值及考慮改劃用途;(現時這個報告收於土木工程署仍然拒絕公開)
2) 98年規劃署在做具發展潛力的新界新發展區,幾乎將新界所有平地都納入計劃,目標是將本來並非中心的新界北全面都市化;
3) 亦同時積極推動北環線發展(到古洞北),將新界北所有預想中的新發展區全部連成一線,並連接至深圳落馬州/河套一帶與內地鐵路線接駁。
圖:1998年規劃署已將全新界北的平地都選出為「具潛力的新發展區」,預備進行全面的都市化
2) 98年規劃署在做具發展潛力的新界新發展區,幾乎將新界所有平地都納入計劃,目標是將本來並非中心的新界北全面都市化;
3) 亦同時積極推動北環線發展(到古洞北),將新界北所有預想中的新發展區全部連成一線,並連接至深圳落馬州/河套一帶與內地鐵路線接駁。
圖:1998年規劃署已將全新界北的平地都選出為「具潛力的新發展區」,預備進行全面的都市化
同期,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亦正式誕生。特區政府在98年以「環保城」之名,開發古洞北、粉嶺北及坪輋/打鼓嶺一帶的邊境土地,說要滿足未來突然大量增長的香港人口數字。當時,計劃報告一開首就寫明:香港未來人口將由98年的680萬昇至2011年的840萬,背後反映當時特區政府真的要在2011年前多塞140萬人口 (即2011年人口會達至840萬)的願景,同時藉以合理化更大的房地產發展計劃,讓一班最早與內地融合的大地產商(港資)及原居民鄉紳,可以在低價囤積農地的過程分一杯羹,建立許家屯所言「連結香港資產階級」作為香港管治班子的利益集團。
東北融合意途「大志未景」
雖然有這些「向北望」的意途,實際上當時許多跨境計劃過了近十年都根本未有落實,究竟原因何在? 根據一份官方御用智庫智經報告《共建深港都會》,它訪問了最主要的百位深港權貴,內容多番針對某一位「前政務司」阻礙這些融合發展認為對香港沒有好處的做法,答案似乎就相當清楚了。事實上,融合大都是集中開發新界及與內地連接,亦涉及大量千億基建工程,對中方及勾結資本有利,既有(外國)資本根本是無利可圖的。這也不難理解為何港珠澳大橋、深港河套特區、新界東北這些計劃在回歸以來久久沒有「上馬」,經常被親中報章批評拖延。而現時香港人經常解讀2003年是中央管治香港的策略轉向的時間,但從城市規劃發展的視野,我們其實都可清楚看到97年前後已經抱有中港融合的意途。
雖然有這些「向北望」的意途,實際上當時許多跨境計劃過了近十年都根本未有落實,究竟原因何在? 根據一份官方御用智庫智經報告《共建深港都會》,它訪問了最主要的百位深港權貴,內容多番針對某一位「前政務司」阻礙這些融合發展認為對香港沒有好處的做法,答案似乎就相當清楚了。事實上,融合大都是集中開發新界及與內地連接,亦涉及大量千億基建工程,對中方及勾結資本有利,既有(外國)資本根本是無利可圖的。這也不難理解為何港珠澳大橋、深港河套特區、新界東北這些計劃在回歸以來久久沒有「上馬」,經常被親中報章批評拖延。而現時香港人經常解讀2003年是中央管治香港的策略轉向的時間,但從城市規劃發展的視野,我們其實都可清楚看到97年前後已經抱有中港融合的意途。
由地理融合到經濟融合
根據一些本地托派國際主義者的分析,這種2003年策略轉向是基於國際資本主義市場推進的,不只是純粹中央的管治意志問題。
根據一些本地托派國際主義者的分析,這種2003年策略轉向是基於國際資本主義市場推進的,不只是純粹中央的管治意志問題。
當中國於01/02年加入了世貿,正式參與資本主義的瘋狂炒賣及交易遊戲,北京發夢也沒有想過原來「入世」可以有如此龐大的國際資金,這正正是構成了中央以所謂「送大禮」的統戰方式,不斷透過「灌水」的經濟方式形成中央新殖民策略:透過不斷加大自由行、人民幣結算等經濟利誘讓香港感到經濟上要「背靠祖國」、花大量維穩費給本地親中團體影響本地政治形勢等等 (當然香港同時也成為了中國洗黑錢的避風塘)。而這種好像不斷送來的禮物,是要把香港納入中央的經濟利益圈中,假以時日便會要求香港人要「還」,為貢獻國家發展而付出代價。
這些經濟手段的出現,以籠絡、支配作為其策略性考慮,就只有不當香港是真正屬於自己領土的殖民者才會這樣施行的,讓原本中央有關融合的想像 (如取消一國兩制、改香港地名、交通上的打造等) 變得滲透性更強、更容易溫水煮蛙、更切合港人主流價值意識的具體操作方案。
廣東省經濟資本危機轉營下被定位的香港
當這個「前政務司」被辭職、政府架構重組及董建華倒台後,融合形勢開始變得如箭在弦。曾蔭權上台後,背後帶著換取北京委任權的政治承諾,在2007年年尾旋即在施政報告中宣佈香港要興建十大(跨境)基建,包括廣深港高鐵、蓮塘口岸、禁區開放及現時新界東北融合計劃等,進行地理上與經濟上的雙軋融合,但這些究竟是配合什麼的發展邏輯而出現呢?
當這個「前政務司」被辭職、政府架構重組及董建華倒台後,融合形勢開始變得如箭在弦。曾蔭權上台後,背後帶著換取北京委任權的政治承諾,在2007年年尾旋即在施政報告中宣佈香港要興建十大(跨境)基建,包括廣深港高鐵、蓮塘口岸、禁區開放及現時新界東北融合計劃等,進行地理上與經濟上的雙軋融合,但這些究竟是配合什麼的發展邏輯而出現呢?
(我們可先回憶一下,當時曾蔭權當政務師的時候,也曾將不少跨境融合工程說成「技術上不可行」、「造價成本太高」,如開發深港河套區時,便說要清理污泥需要數百億並不化算,被資本家批評為「內(香港)冷外(內地)熱」。然而當曾蔭權上台後,立即「今天的我打倒昨天的我」,並說清理河套區的污泥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嚴重及昂貴。)
若從政治經濟的視野理解現時的融合問題,可追溯至2007年,廣東省作為中國經濟火車頭,當時正受金融海潚所拖累:廣東內愈半廠房倒閉、工人運動正在冒起。在這個經濟危機等於政治危機的國度,中央想出了廣東省「經濟產業提昇」的方向救亡,以社會主義中央規劃的區域整合策略,將廣東省全區打造成金融服務業經濟體。
而要產業轉營,就不得不借助有服務業基礎的香港資本與空間來為這個「區域大轉營」計劃推進,如駁通香港的機場往深圳助前海成為新金融中心、建高鐵帶動廣東沿線站旁的「粵港合作先試先行服務產業圈」,解決內地資本主義市場面臨倒塌的嚴重危機,力求「保八」。故此,所謂融合,就是要香港在「全國一盤棋」下被規劃了香港的經濟功能及社會功能,這包括被引導北上投資帶動內地人才技術及產業提升,同時亦定位香港要集中發展「六大產業」,讓金融服務業可以分半給深圳前海,而六大產業中的認證及科技產業可以讓內地資本借香港名義「走出去」,令內地資本成為跨國資本。自此,香港在區域融合中被賦予了新任務,香港城市的經濟功能已被定位而喪失自主性。
深港同城化概念的誕生
而當時正直發生的中央十一五規劃,箇中提出了一個關鍵的發展概念——「同城化」,意即是如何透過一座城市與一座城市之間的合併(即區域化),讓城市之間的幅地(hinderland)可以被侵蝕為新興的新發展區 (如廣州佛山同城化時中間大量土地都變成地王發展豪宅),並且打通相互之間的行政管理及既有經濟體,達至兩個城市人才與資本的「雙轉移」,讓在經濟危機之下重新有資本願意投資及累積。這個內地構想的同城化實驗,其實也是用以服務內地資本轉營的,讓黨國統治及既有經濟發展模式下可以千秋萬世。中央文件亦指,當中會安排一名中央黨員,以協調整個同城化計劃的操作。在2007年,唐英年所說香港要參考一下「廣佛同城」的經驗進行中港融合,就是從這種想像深港同城化的概念出發的。故此,同城化不是目的,而是解決內地經濟衰退下出現政府危機的手段。
而當時正直發生的中央十一五規劃,箇中提出了一個關鍵的發展概念——「同城化」,意即是如何透過一座城市與一座城市之間的合併(即區域化),讓城市之間的幅地(hinderland)可以被侵蝕為新興的新發展區 (如廣州佛山同城化時中間大量土地都變成地王發展豪宅),並且打通相互之間的行政管理及既有經濟體,達至兩個城市人才與資本的「雙轉移」,讓在經濟危機之下重新有資本願意投資及累積。這個內地構想的同城化實驗,其實也是用以服務內地資本轉營的,讓黨國統治及既有經濟發展模式下可以千秋萬世。中央文件亦指,當中會安排一名中央黨員,以協調整個同城化計劃的操作。在2007年,唐英年所說香港要參考一下「廣佛同城」的經驗進行中港融合,就是從這種想像深港同城化的概念出發的。故此,同城化不是目的,而是解決內地經濟衰退下出現政府危機的手段。
(然而,這裡我按捺不住要問,為何大陸的資本主義危機要由我們替他買單、犧牲城市與城市之間大量土地(如新界北)及生活方式及自主經濟權來幫他找數?)
故此,我們亦看到了十年後新界東北融合計劃(2008年)的重提時與往昔有莫大差別。由1998年開始主要以「人口增長」的理由開發的新界東北,已經轉變為以「促進深港社會經濟發展」、「區域融合」作為主要策略。不只是我們已被中央規劃指令,讓香港要出讓禁區、新界東北等新界既有土地及非原居民村落作其戰略考慮,如在新界東北發展六大產業 (大攪做內地富豪生意的教育產業城、認證產業、「環保低碳」地產業);而且亦要打通邊境交通,即東進東出、中進中出、西進西出,興建大量跨境基建方便兩地人才資金的「雙轉移」;進而要從合作慢慢變成如「廣佛同城」的「一體化」概念,深港兩城要在行政、治理、文化、教育各方面一體化,這個計劃就是宜居灣區計劃及其後一份「共建綠色珠三角」文件所揭示出的新方向。
這個同城化計劃來得不遠,深圳這個中央「試驗田」的最後政治任務,就是要與香港一體化。未必如現時所說的那麼快速 (要在2020年完成),但觀乎深圳正在推行的新政制行政改革(香港人甚少留意內地消息),改組成像香港般較具現代政府功能的部門及管治架構,正是在鋪路未來深港一體化的行政互通。
「許家屯式」的終結與加速新東北融合任務
直到現時那種「許家屯式」:以「連結香港資產階級」作為香港管治班子的構想,在唐營特首選舉落敗而告吹。取而代之,是另一群新興資產階級的天下。原本在新界東北計劃協助政府收地、迫遷、清場的大地產商(如恆基、長實、新世界及某大地產商),開始被林鄭月娥出賣。本來整個新界東北融合計劃是以公私營合作模式,政府負責將農地改劃,然後縱容發展商囤地及直接申請建豪宅,然而林鄭現時則以「政府主導」的方式,將本來一直協助政府迫遷的地產商收回來的所有農地一次過由政府徵收及拍賣。此舉證明,這些地產利益已不能再(只)分配給既有的大地產商,在梁營上台前後成為政治新貴的嘉華國際、恆隆地產及大量引頸以待入主香港市場的內地地產商 (如萬科、中國海外),「重分地權」應是這個新管治利益集團上場的證據。而本來已經在十年間囤積好古洞北車站附近土地作沿線豪宅發展項目的長實、在馬屎埔囤積八成農地的恒基等大發展商,近日正籌備一場針對政府及村民的舊地產霸權復仇計劃 (詳情請留意東北戰訊第二期)。若果依照梁振英政府過往對新界北的藍圖 (如特區中的特區),同城化與中港融合的速度將會有過之而無不及,現時新界東北最後一期諮詢的內容,應就反映了梁振英利益集團融合管治的藍圖或其任務。
直到現時那種「許家屯式」:以「連結香港資產階級」作為香港管治班子的構想,在唐營特首選舉落敗而告吹。取而代之,是另一群新興資產階級的天下。原本在新界東北計劃協助政府收地、迫遷、清場的大地產商(如恆基、長實、新世界及某大地產商),開始被林鄭月娥出賣。本來整個新界東北融合計劃是以公私營合作模式,政府負責將農地改劃,然後縱容發展商囤地及直接申請建豪宅,然而林鄭現時則以「政府主導」的方式,將本來一直協助政府迫遷的地產商收回來的所有農地一次過由政府徵收及拍賣。此舉證明,這些地產利益已不能再(只)分配給既有的大地產商,在梁營上台前後成為政治新貴的嘉華國際、恆隆地產及大量引頸以待入主香港市場的內地地產商 (如萬科、中國海外),「重分地權」應是這個新管治利益集團上場的證據。而本來已經在十年間囤積好古洞北車站附近土地作沿線豪宅發展項目的長實、在馬屎埔囤積八成農地的恒基等大發展商,近日正籌備一場針對政府及村民的舊地產霸權復仇計劃 (詳情請留意東北戰訊第二期)。若果依照梁振英政府過往對新界北的藍圖 (如特區中的特區),同城化與中港融合的速度將會有過之而無不及,現時新界東北最後一期諮詢的內容,應就反映了梁振英利益集團融合管治的藍圖或其任務。
我憂慮我們若果不再正面面對及認識深港融合的政治問題,還希望將它簡化為環保、迫遷、本土經濟(當然,這些問題都同等重要)等問題的討論方式,避談政治融合的問題,一方面將會令香港人繼續沉醉於溫水煮蛙的景地,失去(其中)一種全局的目標、視野與回應的想像,亦沒有機會反省我們的城市應該要走什麼經濟發展、我們要有什麼的生活方式,更會在前無方向的狀態下令群眾走向仇恨與暴力的景地。這一切現在仍不討論,將會來得太遲。
請繼續留意我們的「東北戰訊」。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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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信 要求特區政府立即擱置新界東北融合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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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8月 12, 2012
新界東北:土地留給虎地坳村,還是讓警察做「城市戰略訓練」?
虎地坳村,上水一條充滿神怪傳說的非原居民村落,是現時被無辜納入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粉嶺北)當中西北區鄰近羅湖邊境的鄉郊地方。
筆者去年得到虎地坳村村民的邀請,出席一年一度的盂蘭盛會,考察時才發現這裡原為上水廖氏風水龍脈及墓地,戰後大量內地難民湧港,粉嶺/上水一帶成為吸收這批低下層人口的集聚空間,而由於當時新界圍村排外,他們都在圍村外向原居民租用的農地/養殖場/魚塘邊,依山搭屋建村,一手一腳由他們村民自力創建,這個辛酸歷程就是常常被稱為「非原居民村」的集體經驗。
虎地坳較為出名的並非鄉郊農產,反而是他們有關鬼神的故事。村內屬於上水之低窪地方,旁邊有條「梧桐河」,據李村民所言,他們對此河又愛又恨,既提供農民養鴨養魚種田的水源,亦常常有村民因渡河、過橋及玩水而淹死。一群老村民亦在梧桐河邊跟我說,以前(50-70年代)平均都被「水怪」奪去2-3個村民性命,有些是游水無故淹死,有些卻是過橋時掉進河中,層出不窮。而在特殊節日,也有村民見過橋頭會冒出鬼魅,故村內居民都相當信仰鬼神。現時村內有個地名叫碑頭,就是以前在渡河橋前的所立的紀念碑。
他們老一輩的村民都普遍相信是與「水怪」有關,於是,在七十年代,村民們想了辦法,同心合力在福建請了「聖母娘娘」到村內一廟長期供奉,以看守河中水怪,保護村民安康。起初建議遭到上水原居民的反對,因位置面向著梧桐河,河對面就是上水鄉圍村。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堅持,最終落戶後相安無事,甚至上水鄉原居民亦開始「風生水起」,故繼續長期供奉。
而在聖母落戶後,村內再沒有村民過河淹死的情況,所以村民對聖母奉若神靈,每年也會在廟宇齊心舉辦一次盂蘭盛會,以召悼亡魂。
盂蘭盛會是一個相當強烈的視覺經驗:無論從是光怪陸離仿鬼神的紙札公仔、道士遊村、及配之以晚會的鄉郊夜光景色,都是相當絢爛的活動。活動吸引在外打工的所有同村村民都總會回村聚一聚,一年開支都涉及二、三十萬,主要會在盂蘭盛會當日投寶物時籌募。
被劃作「城市戰略訓練」及「警察槍械訓練」用地﹖
大概在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第二期諮詢期間,有些村民還剛剛花了十多萬裝修好自己的屋,想著就此養老,誰知突然有一天,村民從其他村民口中知道將會被納入計劃,相當焦急。當時,質問政府時曾向村民表示,當時只是將你們的村劃為「政府用地」(G)、港口後勤(OU)及公園(O),村民問及究竟政府想要有什麼「政府設施」一定需要放在他們村的位置,當時政府官員支吾其辭,只說先留了作「土地儲備,未來才想用作什麼」,令村民相當氣憤。
大概在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第二期諮詢期間,有些村民還剛剛花了十多萬裝修好自己的屋,想著就此養老,誰知突然有一天,村民從其他村民口中知道將會被納入計劃,相當焦急。當時,質問政府時曾向村民表示,當時只是將你們的村劃為「政府用地」(G)、港口後勤(OU)及公園(O),村民問及究竟政府想要有什麼「政府設施」一定需要放在他們村的位置,當時政府官員支吾其辭,只說先留了作「土地儲備,未來才想用作什麼」,令村民相當氣憤。
然而,根據最後一期諮詢的規劃圖則,這個「政府用地」(G)的具體用途就相當明顯了。據建議中的分區規劃草圖顯示,虎地坳村將會被具體地劃為「城市戰略訓練」、「警察槍械訓練」、「交通訓練」等「政府用途」,原來佔近17公頃的土地竟然是給警察用作武裝訓練的﹗
什麼是「城市戰略訓練」? 是否需要找更大片的土地更綜合的設施,模擬有關在城市內的大型遊行示威如何管理我們市民? 是否需要更大的土地面臨試驗射得更遠距離大的胡椒噴霧? 是否要練習如何可以使用水馬封鎖整個中環? 需要在更舒適寬敞的土地上練槍?當今的管治者為何已經這樣害怕人民﹖
以上問題我心中都有答案,但我只想問,上水虎地坳村與「城市戰略訓練」用地,你認為你應該選擇哪個﹖
對我來說,倫理上我無法接受消滅虎地坳村民60-70年來的家園及鄉郊環境,而目的竟然是為了間中練槍及練排水馬陣及發射特大胡椒噴霧﹗
如果你是警員,我呼籲你也一起反對新界東北發展計劃,不要與囤地的地產商為伍掠奪村民家園,成就你們的「警察土地霸權」。
一人一信 要求特區政府立即擱置新界東北融合計劃!
http://antiforcedintergration.wordpress.com/s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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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新界東北融合計劃Facebook Group:
http://www.facebook.com/defendntn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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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8月 10, 2012
深港一體化殺到埋身 必須反對新界東北興建富豪雙非城計劃!
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市民普遍以為只是政府說增加土地供應解決房屋需求的「衛星城市」,但當近日大家知道張炳良走了「港人港地」政策的數,梁振英又說新界是香港未來的核心,我們突然驚覺,究竟特區政府為何要在新界北貼住深圳的邊境地區開發如半個九龍半島般大的新市鎮呢?未來裡面住的是什麼人呢﹖內裡攪什麼大計呢﹖
翻查了這份已到了最後階段的諮詢文件(新界東北新發展區)及圖則,才頃刻發現中港政權原來正在暗中編寫一齣將會摧毀香港一國兩制及新界鄉郊的「雙城記」﹗
融合戰略打通深港邊界 新界東北被「東進東出」
知道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的地理位置,就會明白箇中玄機:發展計劃主要包括「上水古洞北」、「粉嶺北」及「坪輦」三大區,都在新界北鄰近深圳及禁區位置,站在這些地方都可遠眺到深圳的高樓地王。現時區內有十多條非原居民村(數千戶),開闊的濕地帶(塱原)、農地帶(粉嶺北、坪洋、大埔田及上下山雞乙)及本地鄉郊產業 (工業、物流、傳統製造業)。這些本土經濟與生活政府都不懂欣賞,發展計劃將以上大部分東西掃平,稱為了更充分發揮處於「深港之間的優越地理位置」,於是要興建三個如此「靠北」、容納多十五萬人口的新市鎮,官方理由為「無地建屋」、「人口增長」云云。
然而這「靠北」的新界東北發展的神秘意圖被近年一連串針對區域融合的城市運動揭破。如去年牽起全城關注的《環珠江口宜居灣區行動重點計劃》,新界東北建宜居市鎮就是被規劃的一個重要行動設置,被港人視為「人口轉移」及「被移居」的計劃。配合中央2008年的《珠三角發展規劃綱要》首次對香港進行規劃,要建立一套「東進東出、中進中出、西進西中」的融合發展策略,而新界東北的發展大計就是要配合「東進東中」這個中央規劃原則的。
為了「東進東出」的融合指令,特區政府要將我們新界東北這片從不是物流重心的鄉郊地方,花了百多億工帑在禁區郊野中打造一個「蓮塘口岸」,將自駕車流人流量上限增加至每天80,000人/車次,要把香港的新界東北部與深圳打通。新界東北發展計劃亦有大量交通融合的交通工程,打通粉嶺、上水、坪輦一帶,包括興建「粉嶺繞道」高速接駁文錦渡及蓮塘口岸,逼使新界東北地區 (上水粉嶺大埔將首當其衝) 無可避免地被納入粵港的「一小時生活圈」。
粵港政府表面上會說「粵港合作」,其實目標是深港「同城化」,最後成為「一體化」,這些文件在智經研究中心及內地政府的文宣中表述得相當清楚 (只是我們一直被蒙在鼓裡!)。未來將不會再有深圳與香港,現時百億跨境交通基建配套為打造未來同城化後「深港市」開啟了序幕。
上圖摘自深圳本地寶網:”一地兩檢、一卡兩通、一證兩用、一卡兩幣、人民幣互匯、跨境上學……市政協委員一個個建議構築起“深港半小時優質生活圈”。”
http://sz.bendibao.com/news/2009930/136106.htm
人口殖民新界北 以地產嫁接內地富豪雙非
打通跨境交通後,另一新界東北新市鎮發展的主要任務就是安置人口,然而計劃究竟是安置誰的人口? 是真真正正要香港人搬到新界北去,抑或是如十二五規劃中所說要城市與城市之間進行「雙轉移」中的「人口轉移」?
計劃裡並沒有直接告訴答案。主要留給港人的公屋,根據政府在區內的私樓與公營房屋是「六、四比例」(單位),實質土地分撥的比例更是「八比二」,只有兩成土地(即30多公頃)是真正留給港人作公營房屋之用。十八區市區內政府還有2,000公頃的政府土地,那究竟為何要執意大興土木興建新市鎮,滿足居住需要﹖
圖:以往如實公開公屋與私樓的佔地比例,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分類(住宅及鄉村發展),混淆實質公屋佔地少的事實。http://www.nentnda.gov.hk/chi/PE3%20Digest_C.pdf
故此,關鍵在於私人住宅! 若果沒有「港人港地」及限價樓的政策,那些豪宅根本不是普通市民可以用於置業的單位。現時大部分新發展區的土地都劃作建私樓,坪輦更被劃作是100%的低中密度豪宅! 那說好了的解決房屋問題呢﹖究竟今時今日還有什麼普通的香港市民可以買得起這些天價豪宅﹖
那我們就很清楚為何梁振英上任後一定要將「港人港地」政策走數。因為他們相當清楚,訂立了「港人港地」,就代表不再能夠推動新界之人口融合計劃,沒有至少佔地產市場四成的內地房地產買家,地產霸權的遊戲就不能再延續了。撥太多土地興建公屋,也阻礙了這個人口融合大計。於是,林鄭月娥竟要藉天水圍過橋,說興建太多公屋則會變成天水圍的悲情社會,那窮人是否只可選擇市區劏房或深圳龍華? 最可惡的是,新界東北167公頃劃作房屋用地中竟然一寸土地也沒有留給作居屋(HOS),究竟這個新市鎮是起給誰居住的! 內地富豪與炒家!
上圖可見粉嶺北新發展區中,只有少數將沒有河景及偏遠的地方劃作公屋(紅圈),主要都是私樓用地(藍圈),公屋成為計劃中的點綴,當中一塊居屋也沒有。
http://www.nentnda.gov.hk/chi/PE3%20Digest_C.pdf (p.11)
這是一種內地人口殖民的想像:先透過地產商將原有生活在土地上的農民與非原居民(如馬屎埔、坪輦)清場,然後政府回收土地殺掉十多條60年-100年歷史的非原居民村,透過賣地給發展商作豪宅發展,慢慢讓買得起豪宅的新內地人口移入,是去掉本土移入新人口的殖民過程。觀乎這一年的賣地結果,有不少都是由內地資本購入香港地皮,包括中國海外、雅居樂,一些內地大地產商如千科亦開始在香港買殼上市,未來地又是內地資本及中大型地產商買掉、樓又是他們建、屋又是內地富豪買。據統計,現時四成香港一手樓的成交四成都是內地買家!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mrdx/2012-05/17/c...) 這些內地人口先是下來工作或成為流動人口,然後慢慢再成為常住人口,成為取消了雙非來港產子後新一波的「富豪雙非」,新界北將會從此變天。(這裡要強調並不是歧視「雙非」,我們要問的是,為何香港有這麼嚴重的居住問題,特區政府的土地分配竟然優先考慮內地富豪的居住需要?)
特區政府要塑造如此多的理據,為何不直接把新界北割讓,一了百了﹖
打造自由行內地專才產業 消滅本土鄉郊經濟
新界東北發展區內大量本土農業的農地 (約400公頃),古洞還有需要鄉郊地方儲物的鄉郊工業 (如醬油廠),亦有大量不少本地低下階層賴以為生的倉地及回收業,這些本土經濟將會因這個融合計劃被統統消滅。
若計劃推行,新界北將會被融合經濟體所取代。在新界東北計劃的設計裡,最大部分的經濟就是跨境地產投資、其次就是內地消費的大商場 (古洞北欲興建一個銅鑼灣般大的商場) (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2/1/1/1350650/1.html),充斥LV 及D&G 類的名店、連鎖藥房、金鋪等屬於自由行的壟斷性經濟;在坪輦地區,新界東北計劃更將一半土地(36公頃,比起公屋面積還要多)劃作「特殊工業」。這個神秘的規劃用途並非指戰略或國防工業,政府指要用作發展高端科技產業、認證產業及環保產業。
但攪產業為何要攪到這樣北? 政府在計劃指就是要「促進香港與深圳的經濟合作」,目的一方面大舉輸入內地專才,方便他們往返中港兩地,而且鄰近還要有私樓讓他們可以置業;另一方面就是為了協助內地資本「走出去」,提供土地給他們藉香港做跳板走向世界,認證產業亦是為了讓內地大量「有待認證」的機構、商品借香港名義跳出國際。配合著智經研究報告中所倡議的深港「自由貿易區」,建議整個新界北將要打造成「特區中的特區」,未來的劇本,就是取締中環,讓新界北成為深港一體化後的中心地帶!
這些經濟產業的設計都是從內地的視野考慮,這就是廣東省十二五規劃下香港要進行「六大產業」的一些政治任務。我們要問,究竟為何我們城市的經濟功能要被廣東省所規劃? 犧牲本土經濟換來中港融合經濟,究竟是誰受惠了?
國民的教育:「富豪雙非教育城」
未來香港不只推行國民教育,更直接的會是「給國民的教育」。新界東北的計劃中,將計劃拿16塊約30-40多公頃土地用作教育用途以打造教育城,數量奇高。如果用於建千禧學校規模的中小學,粗略計算則可以建約23間之多。
我們要問,為何無故要在新界北區突然興建那麼多學校﹖早幾年不是在殺校嗎? 現時新界東北發展區內仍有不少早前被殺的村校,如華山、昇平等,熱心教育的人士希望租用學校重新辦學政府不批准,任由其丟空荒廢。現在特區政府竟然拿16塊土地在新界東北打造「教育城」?
明顯的,這是給真正的國民享用的教育。親中政黨民建聯一份名為《新界整體發展策略》報告中(http://www.dab.org.hk/UserFiles/Image/News%20centre/Publication/research%20reports/doc/200807NTD_2.pdf)有關打造教育城的部分帶來了啟示:
“以粉嶺北及古洞北為例,由於兩個新發展區相連,並且鄰近中國內地,有足夠空間及地理優勢發展成教學城……本研究建議於幅員較廣的古洞北新發展區,建設大學城及中學村,以發展成一個教育產業重鎮。至於貼近現有新市鎮的粉嶺北新發展區,則設立學校村…”
“.當局盡快將非本地學生的比例限額提高至至少15%,並長遠提高至20%。
.當局應提供貸款及土地予公營院校,協助有計劃取錄大量非本地學生的院校,增建校舍和宿舍。
.當局應鼓勵教育機構發展自負盈虧式的教育服務。自負盈虧學位程度課程,招生對象不應局限於本地人士,也應包括國際學生和內地學生。”
.當局應提供貸款及土地予公營院校,協助有計劃取錄大量非本地學生的院校,增建校舍和宿舍。
.當局應鼓勵教育機構發展自負盈虧式的教育服務。自負盈虧學位程度課程,招生對象不應局限於本地人士,也應包括國際學生和內地學生。”
以上提及的學校村,真的是給本地學生會去就讀的嗎? 還是留給未來計劃來港十多萬的富豪雙非嬰兒就讀? 為何我們的教育政策及資源竟然如此分配? 未來在新界東北,只有有錢人才可享用這些「自負盈虧式的教育服務」嗎? 新市鎮不再為教育好本地下一代設想,這還算是我們的政府嗎?
諮詢最後死線 堅決反對東北淪陷
新界東北計劃這個最後一期諮詢在八月底就是死線了,沒有強烈的公眾聲音,這個關鍵的融合戰略大計勢必可以暢通無阻。就請大家想一想以下的問題:
1) 你認為新界東北發展是為了滿足本地人口需求,抑或是服務中港融合的計劃?
2) 你希望新界東北的鄉郊地帶會因融合計劃而興建大型基建,破壞環境嗎?
3) 你希望香港400多公頃的農地被開發為豪宅嗎? 抑或是復興本土農業及其所帶動的本土食物製造及餐飲經濟?
4) 你認為新界東北新市鎮是否應該實行「港人港地」?
5) 你認為我們最需要發展本土經濟,抑或是中港融合經濟?
6) 你認為,為了進行以上的發展,犧性十多條近萬人居住的非原居民村落,這值得嗎?
7) 你覺得香港未來的教育政策應否預留這麼多的土地與資源給內地富豪消費?
2) 你希望新界東北的鄉郊地帶會因融合計劃而興建大型基建,破壞環境嗎?
3) 你希望香港400多公頃的農地被開發為豪宅嗎? 抑或是復興本土農業及其所帶動的本土食物製造及餐飲經濟?
4) 你認為新界東北新市鎮是否應該實行「港人港地」?
5) 你認為我們最需要發展本土經濟,抑或是中港融合經濟?
6) 你認為,為了進行以上的發展,犧性十多條近萬人居住的非原居民村落,這值得嗎?
7) 你覺得香港未來的教育政策應否預留這麼多的土地與資源給內地富豪消費?
今次事關香港一國兩制、城市自主權與及長久以來我們一直都被殖民的本土核心問題,如果你也關注以上問題,就讓我們一起阻止新界東北將被內地富豪融合所消滅的壞想法,要求政府立即擱置沒有港人共識的融合計劃!
我們呼籲:請加入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專設之Facebook 專頁,邀請更多人加入「抵抗新界東北「深港富豪雙非城」發展計劃!」,接收計劃的最新消息及表示反對。我們將會有一連串工作與行動,全速拯救我們快將淪陷的新界東北!
Facebook Page: 抵抗新界東北「深港富豪雙非城」發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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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場新聞:新界東北融合計劃的前世今生
http://thehousenews.com/politics/%E6%96%B0%E7%95%8C%E6%9D%B1%E5%8C%97%E8%9E%8D%E5%90%88%E8%A8%88%E5%8A%83%E7%9A%84%E5%89%8D%E4%B8%96%E4%BB%8A%E7%94%9F/
http://thehousenews.com/politics/%E6%96%B0%E7%95%8C%E6%9D%B1%E5%8C%97%E8%9E%8D%E5%90%88%E8%A8%88%E5%8A%83%E7%9A%84%E5%89%8D%E4%B8%96%E4%BB%8A%E7%94%9F/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示
[規劃思想讀書組] 與政府一起溝通的理性規劃?
近年由市區重建、中環規劃、禁區及新界東北規劃發展,明
是次規劃理論讀書組,將會一起探索當代相當流行的「商議
第三回: 與政府一起溝通的理性規劃?
日期:8月15日 (星期三)
時間:晚上7時半至9時半
地點:序言書室(旺角西洋菜南街68號7字樓)
內容:閱讀第六章 (商議式規劃)
導讀人:陳劍青 (本土研究社成員)
是此活動歡迎規劃研究者、倡議者及熱衷城市規劃議題的公
現附上是次讀書組的文本:https://dl.dropbox.com/u/
(Softcopy 質素欠佳, 不及實體書清晰易看, 所以即使會提供softcopy,本研社仍然強烈推薦大
如有查詢,請聯絡本土研究社(localresearc
--
規劃思想讀書組系列
可悲的,香港的城市規劃被體制與利益抽乾了靈魂。當可持
星期三, 8月 08, 2012
一人一信 要求特區政府立即擱置新界東北融合計劃!
請在以下網頁填寫反對意見書,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在這幾
http://
( 以下為一人一信範本,可供各位朋友參考:
https://dl.dropbox.com/u/
為避免重覆,請自行刪減及增加內容 )
就即將會在八月底諮詢期完結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 ,政府以所謂「環保低碳」、「人口增長」、「居住需求」 的假理由,包裝起一個深港同城的新界北融合計劃,鋪路未 來將深港一體化,將深圳與新界北二合為一!
若果約千公頃的新界東北土地失守,未來新界北勢必成為內 地富豪的後花園,新界原有的本土鄉郊經濟、自然農業環境 及十多條非原居民村落將會一鋪清袋。
取而代之,將會是大陸資本富豪及專才入主北區私樓豪宅、 自由行經濟入侵新界鄉郊地方、教育土地及資源預留給富豪 雙非的教育城,這肯定不是香港人想看到的新界!
我們不能接受一個如此大型的中港融合計劃,政府竟然完全 沒有向香港市民清楚提及規劃意途,亦未得到市民廣泛共識 就迅速上馬,明顯是暗渡陳倉,加速打造「深港市」在20 46年前完成。這已經超越了純粹「人口增長」、「居住需 求」等問題,而是有關城市自主權、一國兩制的問題!
於是,我們現發動「一人一信 要求特區政府立即擱置新界 東北融合計劃!」作為反對計劃的第一擊! 各位可在以下交代反對新界東北計劃的意見與理由,我們會 協助傳送至規劃署,清楚展示公眾要求立即擱置計劃的聲音 。
同時,亦希望各位可以將意見貼上至這個Facebook Event內,向公眾展示我們反對黑箱規劃,表達市民的 真正聲音!
就即將會在八月底諮詢期完結的《新界東北新發展區》計劃
若果約千公頃的新界東北土地失守,未來新界北勢必成為內
取而代之,將會是大陸資本富豪及專才入主北區私樓豪宅、
我們不能接受一個如此大型的中港融合計劃,政府竟然完全
於是,我們現發動「一人一信 要求特區政府立即擱置新界
同時,亦希望各位可以將意見貼上至這個Facebook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
參考資料:
1)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深港一體化殺到埋身 必須反對新 界東北興建富豪雙非城計劃!
http://www.inmediahk.net/ node/1013832
2) 主要Facebook Page: 強烈反對新界東北「深港富豪雙非城」發展計劃!http://www.facebook.com/ defendntnorth?ref=stream
3) 新界東北發展計劃最後一期諮詢文件
http://www.nentnda.gov.hk/ chi/PE3%20Digest_C.pdf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 (bayareaconcern@gmail.com)
參考資料:
1)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深港一體化殺到埋身 必須反對新
http://www.inmediahk.net/
2) 主要Facebook Page: 強烈反對新界東北「深港富豪雙非城」發展計劃!http://www.facebook.com/
3) 新界東北發展計劃最後一期諮詢文件
http://www.nentnda.gov.hk/
反對香港被規劃行動組 (bayareaconcern@gmail.com)
星期四, 8月 02, 2012
[關鍵詞] 發展
[刊載於《繼續運動——八十後自我研究青年》2012]
「發展」與「開發」
有關發展,與其立即跳進關於經濟、環境與保育的爭辯,我較關注的是現時發展這一詞彙「癌病化」的趨勢。所謂「語癌」,是指語言秩序被某種方式改造或者突變過後,說話就像癌細胞一樣不斷無序地在估算不到的位置出現,但又以同一種姿態自說自話,又或者就是所謂「語無輪次」。
例如近年相當流行的發展與保育「平衡論」,說要在發展及保育之間取得平衡。語言邏輯上來說,就是既要將「發展」與「保育」兩組概念硬塞在對立位置上並排,又要說兩者沒有矛盾,然後更要找在其中找個「中間點」,讓我們的語言變成完全抽象、毫無邏輯但又可愈說愈遠又愈多,大至發展局局長林鄭月娥小至連中、小學生個個都要學會說「平衡」發展與保育,然後各自在此並排的抽象空間裡無邊的發揮,最終連什麼是發展、發展的本質、應該要什麼發展、發展的倫理這些基本問題,也只懂得如癌細胞繁殖的方式無定向地回答如何平衡。
面對一個如此討論發展的可佈時代,邯鄲學步回到如何討論「發展」的基礎,竟然成為了一個擁有大量發展經驗的城市的首要議程。
「發展」與「開發」
什麼是發展﹖發展總意味著一種帶來「進步」的過程或結果,一些有益的改變,往往有著正面的意義。
然而,當今亦有許多沒有帶來「進步」的過程,卻會被理解為「發展」。最普遍的謬誤,就是等同了「發展」與「開發」。有關「開發」,通常是指「由無到有」、「推倒既有東西換過另一種東西」的過程,有時這詞更適切地形容現時許多所謂的「發展」。例如現時不少市區重建既非按陳舊程度,且用一種推土機方式剷除原有社區及建築,再套上新的社區與建築的重建模式。這種重建托名「發展」,實為「開發」,因為過程中並不因重建已有益於原有社區,只是豪宅取代了基層社區,進化與退化也難以衡量。
我們說「發展」的含義亦相當狹隘,「發展」往往就等同了「城市發展」。那難道鄉郊地方只可以被動地受「保育」,不可以有一種「進步」的發展過程﹖環境與生態的發展究竟是怎樣的﹖這種城市偏見(urban bias)讓我們對真正「發展」的想像變得貧乏。
「低度發展是發展出來的」
若返回一些傳統發展理論來理解發展,依賴發展理論(Dependency Theory)指出了一種發展的真相:在當今的世界,地方與地方之間是基於一種剝削經濟關係進行發展的。它回應「現代化發展理論」(Modernization Theory)中指出地區的發展可跟著不同階段逐步發展,其實在發展過程,資源從第三世界一層一層抽取送往西方各國,令第三世界貧窮化而第一世界永遠更形富裕。
較明顯的就如非洲國家在殖民地發展過程中,大量自給自足的優質農地被外國商人投資購入作奢侈的經濟作物(cash crop),種植可可、玉桂、香料等消費物品。失地的住民在發展過程成為勞工,農場的收入全都由外國企業操控。遇有天災,由於主要的農地都用於非食物生產,令糧油價格飛升,饑荒連連。
按此理解,地方並非因為沒有發展而導致貧窮,反而低度發展正正是被「發展」出來的 (The
Development of Under-Development),如果並不反思地方經濟之間的剝削關係,最終發展只會令低度發展更加貧困。這使我們不難理解為何發展出來的天水圍社區如此貧窮,並且將會因不為當地的空間壟斷情況作反思的發展而變得更加貧窮。
暴力與幻象
[城市]發展之所以被稱為「巨輪」(juggernaut),原因是這種發展往往以粗暴及似是不可抵抗的姿態出現。城市地理學家大衛.哈維(David Harvey)曾提出過「搶奪式的累積」 (Accumulation
by dispossession)的概念,意指當資本主義社會必須要透過各種搶奪他人資源的方式來繼續運作與累積資本,故此發展的本質根本包含暴力。從本土的歷史脈絡理解,發展商如不收地逼遷,政府不以苛刻的法規配合,不借用黑勢力,地產發展其根本是相當困難的事。
另一種發展暴力透過建立美好的幻象,如發展如何製造多少就業職位、土地如何不足、有多方便有多快捷、香港人應該向上流動等等的論述,將過程中所衍生的暴力隱蔽。興建廣深港高鐵時政府向公眾推銷的,正正就為了淹沒菜園村、大角嘴、牛潭尾等的社區代價。如果前者屬於一種實體的暴力,這種可稱為一種知識的暴力。
從分析到批判,發展的觀念與討論包羅萬象,香港只懂以「平衡論」討論,怪不得我們的城市只窮得只懂賺錢。
延伸閱讀:
1.
Marcus Doel (1999). Loytard’s
cancerous geography , In Poststructuralist Geographies: The Diabolical Art of
Spatial Science. Edinburg University Press.
2.
Immanuel Wallerstein
(1979). The capitalist world-econom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3. David Harvey (2003). The New Imperialis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4. Arturo Escobar (2005). Encountering development : the making and
unmaking of the Third World.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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